信一平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流入鬓角。

他就那样硬挺挺的躺着。不说话,不出声。

只是皱着眉头,眼泪流个不停。

梁俊义吓得手忙脚乱去给他抽纸,不知从何下手。

他自打跟信一称兄道弟以来,就没见过他的眼泪:“信一,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还是脑袋疼?”

狄秋在一旁盘着手串,看信一的状态,有些叹惋:“如果有些事情想起来会让人这么痛苦,忘记也是好的……”

Tiger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羡慕。

上前去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忘不忘的,人都得往前看。”

他正要出去给信一叫个护士,就见他自己坐了起来。

夺过梁俊义手中的抽纸,将自己脸上的泪水胡乱擦了个干净:“没想起什么,就是有点感觉……”

就算装失忆是个损招,他也要把这一点利用起来。

就当前面的事情都已翻篇,他现在是一张空白的纸,也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和妹妹创造一个新的未来吧。

信一从来都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蝴蝶刀这么难练的武器,为了耍帅、漂亮,割的手指头上全是口子,他也没能把刀放下。

为了白孟妤,撞的头破血流算什么?

宁愿自打嘴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吃回去,也不能再放开她了。

信一将头转向一旁,对他们所有人混乱的关系毫不知情的tiger和狄秋:“我就是感觉,对她很熟悉……既然是我妹妹的话,我们可以搬到同一个病房里去吗?如果和妹妹多接触一下,应该能想起来一些事情吧?”

狄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Tiger一开始还在为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病房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