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正在喷吐血雾的妖人,那腥臭的血雾刚离口,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猛地倒卷而回,将他自己瞬间包裹!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中,他整个人被自己的血雾溶解、吞噬,化为一滩冒着气泡的恶臭脓血!
那不可一世的妖人头目血影,刚刚察觉到这突然出现的、气息极度危险诡异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骇然。他正欲开口喝问,下一刻,他的头颅却毫无征兆地,“砰”的一声,如同熟透的西瓜般自行爆开!红白之物四溅,无头的尸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短短数息之间,方才还凶焰滔天、肆虐屠杀的数十名血煞教妖人,包括实力强劲的头目血影,竟然全部以一种超乎理解、诡异无比的方式,无声无息地死亡!
战场上,只剩下那些呆若木鸡、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的幸存者——上官鸿、上官飞、残存的兵丁游侠、以及那些瑟瑟发抖的难民。还有遍地的尸骸,既有妖人的,也有刚刚被他们残忍杀害的无辜者。
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汇聚到了那个依旧平静站立、仿佛什么都没做的玄衣青年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正邪大战,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碰撞,只有一场单方面的、非人的、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的“清除”。他身上那股冰冷、死寂、非人的气息,似乎比刚才那些嗜血疯狂的妖人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窒息!
“他…他做了什么?”
“那些妖人…怎么…怎么都死了?”
“好…好可怕的气息……”
低低的、充满恐惧与不解的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在死寂中响起。
上官飞浑身是血,靠在一堵沾满血污的残壁上,看着那玄衣青年,看着那些妖人诡异的死状,又感受到那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他嘴唇哆嗦着,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下意识地、充满了极致恐惧地嘀咕出来:
“杀…杀光了…比血煞妖人还快…还诡异…这股气息…难…难道…难道他才是…血煞教真正的……”
“教主?!”
这句充满恐惧的猜测,如同投入滚油中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幸存者心中那根名为“恐惧”的引线!
“什么?!”
“血煞教主?!”
“难怪…难怪他这么强!他杀的是自己人?!”
上官鸿和其他幸存的守军、游侠,猛地反应过来!看向那玄衣青年的眼神,瞬间从之前的茫然、困惑,彻底转变为极致的恐惧、警惕和难以遏制的敌意!他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沾满血污的兵器,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那些刚刚从妖人魔爪下逃生的难民,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尖叫着向后退去,看向那玄衣青年的目光,如同看着从九幽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带来终极毁灭的魔王!
刚刚逃离了一场炼狱,他们却发现,自己似乎面对了一个更加恐怖、更加无法理解的存在!风安镇这染血的清晨,并未带来任何希望的曙光,反而将他们拖入了另一个更深、更冷的绝望寒渊。
萧逸依旧平静地站在尸骸遍地的炼狱之中,周围是环绕着他的、眼神充满恐惧与敌意的幸存者。他那双冰冷空洞的眼眸,缓缓扫过这些将他视为最大威胁、却又渺小如尘埃的“蝼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俯瞰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