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子爵突然踉跄起身,镶金腰带扣松垮地吊在肚腩上:“我...我自罚三杯!”肥硕的手指捏碎陶杯,麦酒混着血水滴在绣花桌布上,“维克多大人是真正的北地...呃...北地雄鹰!”这个曾带头反对的贵族仰头灌酒,“怪我之前有眼无珠,不识真英雄,以后请您任意差遣,绝无二话”。
宴会气氛在烤全羊抬上桌时达到高潮。维克多切开羊腿时,听见身后两位子爵的私语:
“听说金葵花家在内地的领地只有两个小镇?”
“那又如何?北地只认战功...”
宴会结束后,维克多回到住处靠在窗前。寒风中飘来马厩的草料味,与宴会残留的烤肉香交织成奇异的味道。他展开羊皮纸,羽毛笔尖在墨水瓶里蘸了三次,终于写下:“致尊贵的父亲...”
「...北地贵族虽粗粝如砂石,却比内地天鹅绒包裹的毒刃更值得结交。本杰明子爵的伤势已无大碍,他今晨正式将军团长权杖授予我,第一联队的军官齐声捶甲。此间战士不重血统,唯战功是瞻...」
笔尖突然停顿,维克多眼前浮现庆功宴上的一幕:当他离席更衣时,撞见第四联队的两个骑士在廊柱后争执。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年轻骑士扯着绣金领巾,“我祖父参加黑石战役时,他家还在卖油呢!”
年长骑士按住同伴剑柄:“但你祖父没能带回来血蹄酋长的战斧。”他指着大厅方向,“而那把斧头,此刻正挂在维克多大人的营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