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餐板在季淮生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已经被掀翻了。
刚才季念把地上给清理了,她语气小心翼翼,“哥,我给你带了饭。”
季淮生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刚才被他拔了针头的地方,此刻还贴着厚厚的医用胶布。
季聿回到病房的时候,只感觉无比的沉闷。
“念念,你先回去,我有事和你哥谈。”
季念闻言,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爸,你和哥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她以为刚才她爸出去是替她哥确认人无事的,没往别的方向想。
季淮生总算有了反应,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疲惫,
“念念,先回去。”
他一开口,季念就没了气势,她不太情愿的哦了一声,还是把食盒往他面前推了下,
“哥,这是我和妈给你做的,你一定吃点。”
季淮生嗯了一声,她才肯走。
等人走后,病房内的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季淮生声音无波无澜,“您对她做了什么?”
刚才,他脑子里把所有过往都过了一遍。
重逢以来,她一直刻意疏远,要不是他使出了些手段,试探她的心软底线,两人只怕会越走越远。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会伤了她。
季淮生从没见过她像刚才那样,整个人没了生机,她的眼里是恐惧和厌恶。
“她父母的事,和您有关?”
季淮生直接问出了最坏的结论,要真是这个问题,他穷极一生,也无法挽回。
季聿这是第一次在季淮生身上看到那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当年顾今昭远走,他最早接手季氏那段时间,也曾低迷。
只是他选择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短短一年,将季氏业绩翻倍,并开拓了全新的领域。
“爸,您让我接手公司,我也答应了。我也没别的想要的,只想要她一个。您不能这么对我。”
季淮生空着的那只手抬起,遮住了泛红的眼眶,他喉结滚动,整个人沉寂在无尽的自责悲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