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目光一滞，沉默地看向府主，久久不语。

“自你的修为踏出那一步以来，我以为这世上再难有你忧心之事。”

“或许，正是修为越高，责任越大吧。”

圣上举起的手又落了下来，似乎被接下来的一子难住了。

“这条路……会死很多人，可能，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毫无意义。”

“哈哈哈，师弟啊，你觉得师兄我怕死吗？”

府主忍不住大笑，他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道:“这条路，我其实并不赞同。但，我依然会往你的棋局中走，因为，我可以死，但你不可以！人间的圣，不多了。”

圣上依然沉默，府主也没在言语，直到这盘棋下完，也知道这壶茶喝完。

“你赢了。”盯着桌上的棋盘，府主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黑子，无奈笑道。

“师兄，你知道的，执棋者会很累，因为我们总是要瞻前顾后，顾全大局。我们常常陷入两难的抉择，有得必有舍，有生必有死。”

“但是，你说的没错。人间的圣不多了，所以我会撑住！不论我有多痛苦，有多愧疚。”

圣上的背影依旧坚挺，神色依然坚韧，就如同他的修为依然强大。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要将疲惫深埋于心中。

或许，除了这位几百年的师兄，没有人能真正看懂他，理解他。

等到府主从这番话中回过神时，圣上已经离开了这座院子。

“身居高位，必要身先士卒。”府主将棋子一颗一颗捡入棋盎之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师弟，你也真是狠得下心啊。”

……

东周城，南京王在疗伤中收到了摄政王的万里传音。

“什么，秦家夺了三剑阁?！”南亲王盯着传音符，面色阴沉的像一滩死水。

“很不可置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