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他们自己不上进,还要求子孙和他们一样,我所学的一切,武学、易容、变声、缩骨、应变之法,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在世间隐匿。”
“凭什么?!”
他眼眶通红,说着便转头看向温浅,可温浅也没办法回答他。
她们很像。
纵有万般能力,也要隐忍不发,仅仅因为上面要求他们这么做。
想要破局,唯有强到能打破一切规则。
“我原先对家中祖训毫无怨言,”匪尧冷静下来,继续道:“直至那日,我照例请假回家,半路上遇见了他们。”
萧久鸢和厉亦褚。
“为了不被人寻到,我家地处深山,极其险峻,恶兽环伺,许是皇室自信使然,那俩人非要去那游玩,也不带侍卫,被狼群围住……”
温浅猜:“你救了他们?”
“对。”他点头,神色悠远:“本是顺手,可他们硬要拉着我一道探险,美名其曰‘历练’。”
“我们一同游历了几日,萧久鸢说江湖儿女都会结拜,便拉着我和厉亦褚结拜为义兄妹。”
“那段时光……真的很快乐,”匪尧喃喃道:“问起身份时,他们嘴上说是普通人家,可我学过识人之术,能从他们的举手投足间感觉到尊贵的气息,我想,这两人一定不简单。”
温浅:“那他们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我……隐瞒了凤府下人的身份,”他道:“因为阿鸢心慕侠客,所以我称自己为到处游历的江湖人士。”
温浅: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我当时很恐慌,阿鸢会不会起疑心?但是她没有,她轻易的相信了,并且待我更为热络。”匪尧说:“反倒是厉亦褚……”
“总之,我们分别后,阿鸢可能有些不舍,告诉了我她和厉亦褚的真实身份,还时常和我互通书信。”他道:“我这才知道,她就是我们洛兰的九公主。”
温浅:“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才想要钱和地位?”
匪尧低下头,“或许是。”
温浅:“……”
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匪尧很强,若没有他,萧久鸢和厉亦褚估计都活不到现在,可他居然这么自卑?
被施恩者高高在上,施恩者郁郁,这一切着实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