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腹地深处,瓦隆山谷静卧其中。
一条蜿蜒的泥泞小路,是它与外界唯一的脆弱连接。
岁月早已磨平了沙特勒兹修道院昔日的辉煌,只留下断壁残垣,在风中无声诉说着近百年的废弃与孤寂。
这里几乎没有游客的足迹,只有山风掠过废墟的呜咽。
重重叠叠的山岭之上,一架轻型直升机的旋翼搅动着稀薄的空气,发出规律的嗡鸣。
它精准地降落在修道院废墟前那片还算平整的草地上。
舱门打开,欧文独自一人弯腰走了下来,脚下的草叶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废墟高处,一块巨大的、饱经风霜的山石上,许衫的身影缓缓站起。
他掸了掸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疾不徐地朝着欧文走去。
两人在修道院斑驳倾颓的大门前相遇。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石块冰冷的触感。
许衫平静地伸出了右手。
欧文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释放这样的善意,但也立刻伸出手。
两只手短暂地交握,温度与力量在瞬间传递又分开。
许衫的声音平淡,“你好像并不怎么喜欢灵石。”
“我有一点东西给你,并不是你们这里的。”
话音未落,他的左手掌心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小瓶子。
徐衫将瓶子递向欧文。
欧文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随即,他用双手郑重地接过了那个小瓶子。
仿佛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瓶子,而是某种承载着巨大希望的圣物。
他将瓶子捧到眼前,目光专注地仔细观察。
瓶身通体黑黝黝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坑坑洼洼,触手的感觉异常粗糙,带着一种原始的质感。
瓶塞是用某种不知名的暗色木质材料制成,塞得严丝合缝。
欧文屏住呼吸,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拔开了木质瓶塞。
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瓶塞被拔开的瞬间,一股铁锈味混着腐果的气息钻入鼻腔。
小瓶内,只有浅浅的一层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看起来像是某种生物的血液。
那丝气息钻入欧文的鼻腔后,只是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