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终于咬牙，站了出来，低着头，不敢与杜海对视，声音发颤：“杜，杜海，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说着，眼里浮现出痛苦。

“再不吃点东西，我们真的会死啊！”

身旁，一个女人颤抖着补充：“我们不想死，我们真的不想死……”

她的嗓音带着沙哑，眼神恳求看着杜海。

他们知道，如果杜海不让他们拿走尸体，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杜海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所以你们就吃人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

“不是，我们，我们只是……”那名女人慌乱地解释，想要辩解些什么。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有说服力的话。

他们，的确是在吃人。

事实摆在眼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

他们只能低着头咬着牙，沉默不语。

这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杜海盯着他们，微微眯眼。

“果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人相食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

末世到来，真正的秩序崩塌，当食物彻底消耗殆尽，连老鼠和昆虫都被没有踪迹时，人就会成为人类最后的食物。

曾经的朋友、邻居，甚至亲人！

都可能会成为餐桌上的一道“救命粮食”。

现在，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人类的底线被一步步压缩，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很简单——活下去。

杜海没有再说话，淡漠地看着他们。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杜海终于开口，语气嘲弄：“行吧，不打扰你们的早餐。”

“不过，快滚吧，别在这儿碍我眼。”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说罢便直接转身，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几人如蒙大赦，不敢再说什么，慌乱地抱着尸体，踉跄地翻过阳台逃跑。

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杜海，生怕他突然变卦，顺手射下一箭。

……

白瑶站在门口，环顾着家里空荡荡的餐桌，深深地叹了口气。

食物已经彻底见底，连能撑一天的干粮都没有了。

她作为医生，在这栋楼里勉强还能得到一些尊重，但随着资源的耗尽，业主们的底线也在一点点崩塌。

她很清楚，凭借自己的容貌和资质，如果没有靠山，下场不会比那些被拖走的女人好到哪里去。

“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