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荣知道这不是对自己说的,他不敢动弹,两个眼珠子却瞪着自己的肩膀,可不知为何,他越看,就越觉得肩膀沉,而且更觉有东西抓着自己,隐约有了痛感。
这一切虽说都是心理作用,就比如平时往胳膊上打预防针,那个针眼在哪,你就对他万般小心,生怕被人撞到。
经过张喜子的反复念叨,以及不住的敲打王光荣的四个部位,很快就见到了奇效。
王光荣只觉肩膀上的酸意立即就止住了,不觉内心震撼:“喜子,真……真有用耶。”
张喜子停下手中动作:“感觉好了?”
王光荣晃了两下肩膀:“可不,你可真够神的诶。”
张喜子也算松了口气,对王光荣说道:“看来真从你身上下来了。”
王光荣点点头:“嗯,轻松了不少。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张喜子犹豫了一下。
王光荣见状,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张喜子的脑袋:“你小子,还在想歪门邪道?你不要命了?”
张喜子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委屈的说道:“光荣哥,你别管我了,你先回家吧。”
“什么?你让老子一个人回去?”王光荣眉头一皱,死死的盯着张喜子:“老子跟你讲,这玩意儿肯定不是白给你赢钱的,你别到时候捉鸡不成蚀把米。听哥的,赶紧回。”
张喜子还是犹犹豫豫的,王光荣见状,实在不想对方误入歧途,一把将张喜子的手给拽住:“我跟你讲,这些歪歪道道,你最好别再碰了,你爹你娘这么大年纪了,把你养这么大,不就是想以后有个依靠?你如果最后被弄的先他们一步走了,可咋办?”
说真的,王光荣讲到这里,张喜子那颗心也动摇了,他举棋不定的样子,让王光荣更加生气,直接不由分说的将张喜子给拽走了。
张喜子走在路上挣扎了起来:“光荣哥,你撒手啊,这样被人看到了,咋想?”
王光荣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跟老子回去不?”
张喜子见西门就在不远处,苦笑一声:“都走这里了,还回得去吗?我准备去赌几把,你去不?”
王光荣想了想说道:“这个可以。我就不去了,我是背着你嫂子偷偷跑出来的。”
张喜子一听这话笑了笑:“有了媳妇,也不见得自由啊。那行,我去梅芳家,你回你家搂媳妇。”
王光荣一巴掌拍在张喜子脑袋上:“你小子,懂个屁。”
“嘿嘿……”张喜子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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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回到了街里,此时街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刚走到一个胡同口,就见一个人影低着头走了出来,两人吓了一跳。
张喜子用手电照着那人的脸:“谁啊?”
那人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挡住手电筒的光束,嘴里开始骂骂咧咧:“别瞎鸡巴照了。把老子眼睛晃花了。”
张喜子与王光荣一听这声音,两人相视一眼,来了兴趣。
张喜子将手电筒向下低了低:“国庆哥啊,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溜达啊?”
田国庆骂道:“你管老子干啥来着,倒是你们两个,搞什么鬼?”
王光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去地里逮蛐蛐。”
田国庆一听这话紧张了起来:“逮蛐蛐?闲的慌了?你俩不是赌鬼吗?怎么又开始斗蛐蛐了?”
王光荣说道:“嘿嘿,斗蛐蛐也是赌啊。”
田国庆眉头一皱:“那你们逮的蛐蛐呢?”
“跑了呗。一个公的,一个母的,那母蛐蛐叫的可大声,刚想去捉,嘿,跑了!”王光荣的这话,差点没把一旁的张喜子给笑岔气了。
田国庆瞬间感觉有些面红耳赤,做了亏心事的人,一般都会心虚,而且王光荣讲的话,可是话里有话,他如今更加心虚了:“那你们运气不好,下次再逮吧。”
王光荣打趣道:“下次还不一定跑谁家地里叫呢。”
张喜子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这王光荣讲的也忒形象了,他是实在忍不住了。
听到这话,田国庆心里一阵紧张,更有张喜子这魔性的笑声,不得不让他猜测出,自己的好事可能被发现了。
田国庆连忙掏出自己的香烟,抽出两支递给了两人:“你说你俩闲的没事干了,蛐蛐有啥好逮的?以后想吃啥,直接上我那拿去。”
田国庆家是开小卖部的,零嘴香烟多的是,这可能是八零年代小镇上最有潜力的买卖了。
王光荣这赌棍本身就逃不开一个“诈”字,没想到几句话就将田国庆给诈出来了,别提多得意了。
张喜子用手电筒照了照手中的香烟:“哟呵——档次不低啊,黄红梅的,这烟还真不容易抽着。”
这张喜子眼尖的很,刚才田国庆掏烟时,见烟盒里还有多半包。
田国庆一听这话,很是大方的将手里的多半包香烟递给了张喜子:“给,拿去抽。”
“这怎么好意思?”张喜子喜滋滋的接过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可是毫不客气,真是两幅嘴角啊。
田国庆说道:“那就少说多抽,以后没了,去哥那,哥若是不给你上烟,就当哥今天的话白说。”
这话无疑是想用香烟堵住两人的嘴,今晚听到的事,都烂肚子里。
张喜子嘿嘿一笑:“还是国庆哥对我好,你放心吧,以后我就成天叼着烟了。”
王光荣也没过多为难田国庆,这街上,谁还没点“特殊爱好”。
田国庆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说了个措辞离开了。
张喜子乐开了花,将黄红梅与王光荣平分了一下:“光荣哥,你拿着抽,这小子还真不厚道。”
王光荣郑重其事的说道:“吃人的嘴软,你已经摸到好处了,这事就别漏了口,不然,田国庆准找咱俩拼命。”
张喜子点头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两人随后也分道扬镳。
王光荣抽着烟回到了家里,又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屋。
刘翠萍早已习惯了王光荣夜不归宿,好在她放心丈夫只是好赌,而不是好色。
那时候的男人,五毒,总有一样会沾上,但对于女人来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所幸,王光荣对色欲没有过多的追求。
可笑的是,不是王光荣没有色欲,而是常年的熬夜赌博,身体机能不同往日了,能够喂饱一个女人就不错了,色欲亏身太严重的话,床笫之欢也是活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