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声惊喜的叫声,在许东风旁边响了起来,许东风扭过头一看,差点没吓得摔到床下:“啊呀——”
张春香一把拽住他的身子,防止他摔下去:“你干什么?”
许东风脑袋有些发蒙:“你……你……”
张春香诧异道:“咋了?”
“你干嘛用针扎老子?”许东风气的一把推开张春香。
张春香呵呵一笑:“我没扎你啊。是王大夫给你打退烧针呢。”
“哦?”许东风回头一看,果然见王临安正蹲在地上,检查着一根玻璃针管,他惊叫一声:“王大夫?”
王临安抬起头,脸上毫无表情:“唉!被你一脚踢坏了。”
许东风连忙捂着发痛的屁股坐了起来:“这……这、这……”
王临安止住他:“你已经烧了三个钟头了,高烧不退,41度。”
许东风刚站起来就又坐了下来,双腿都发软发疼,果然如王临安所说的一样,自己确实烧的腿都发烫。
王临安心疼似得,将玻璃针管放到自己的医用箱里:“一会儿,我再给你配点药片。”
许东风点点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会儿将那针管也算上,我赔。”
王临安说:“都记账上吧,年底再说。你现在安心养病,烧的都说胡话了。”
“啊?胡话?我说什么了?”许东风心中满是震惊。
旁边的张春香说:“你一直在大喊大叫,好不容易才把你翻过身,压都压不住。”
许东风心里有气,要不是你拿针扎老子,老子能像杀猪似得痛嚎吗?
“那我究竟喊啥了?”许东风面色难看的盯着张春香。
张春香说:“说什么电影,什么不要过来啊。……反正,就是跟烧糊涂了一样。”
“嘶——”许东风浑身都像是煮了一遍似得,一摸床单,都是湿乎乎的。
张春香说:“你这浑身都冒冷汗。就从你昨晚问我相不相信鬼之后,你就开始打摆子了,我发现不对,使劲推你,都推不醒。只能等到天亮才找的王大夫。哎呀——吓死我了。不过总算是醒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发烧?
恶梦?
电影?
朝阳沟?
许东风脑中不断思考着,以至于他都思考的愣了神。
张春香推了一下许东风:“你咋了?想啥呢?”
许东风眉头一皱:“别动,先让我捋捋。”
张春香摇摇头没再说话,王临安也收拾好了东西,对着张春香点了下头,示意先走了。
张春香连忙跟了出去,总之还是要出去送送的,礼多人不怪。
可屋里就剩许东风时,他不由得转头看向门边,心里还是很后怕的。
许东风揉揉脑袋,总算回醒了一下心神。
他缓缓站起身,来到小方桌坐下。
他猜测,或许昨晚淋雨的缘故,发烧了也属正常。
可是,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却再次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四个桌子腿底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因为压着的东西是圆形的纸片,所以正方形的桌子腿【□】没有完全遮住。
他弯腰轻轻抬起桌子一脚,当看清那圆形的白色纸片上竟有裁剪的窟窿眼时,他完全吓呆了,赫然是一张给死人用的纸钱。
“这、这这这……”许东风都快“这”成机关枪了。
就在这时,张春香进门来了,看到许东风蹲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这这这……”,就有些好奇:“你又做什么呢?”
许东风抬起他那颤抖的脸,眼里透着一股难掩的恐惧之色,他看着张春香,更有种想哭的感觉,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张春香疑惑不解,来到许东风跟前,低头一看,也吓得捂住了嘴:“这是什么?”
许东风将那片纸钱捏在手里,话里都带上了哭腔:“完了、完了……”
张春香连忙一把将纸钱夺过来,双手揉成了纸团,他连忙扶起许东风:“什么完了?”
许东风坐到了床上,愁眉不展了起来:“唉!怎么就这么倒霉?我早说了,死人不能放电影,不能放电影,就是不听。唉——”
张春香眉头紧锁:“出什么事了?”
许东风摇头:“该我倒霉了。”
张春香气恼道:“你倒是说清楚啊。”
许东风眼睛一闭:“陈阿皮,来找我了。”
“嗯?你说谁?”张春香好似没听明白。
许东风又说了一遍:“陈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