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陈阿皮突然惊醒,一睁眼又看得见了,见自己还躺在躺椅上,不知刚才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可是,梦境太过真实,他心慌慌的厉害,就大声喊来孙子,让其出门寻陈四军回来。
之后,孙子将陈四军找回来后,陈阿皮只说赶紧带他去照张遗像,以备死后无像。
陈四军以为爹犯糊涂了,抱怨了两声,结果挨了几蒲扇,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陈阿皮去照了像。
陈阿皮又让陈四军晚上买了好酒好菜,光烧鸡就吃了一只半。
(……烧鸡是市场张富顺店铺里的,做法是祖上传下来的,味道可想而知,远近驰名,只不过埋没在了这个小镇上,我记得我爹当年有次开农用三蹦子,不小心翻沟里了,就跑市场里买了瓶二锅头与一只烧鸡就在翻车的沟里吃喝了起来,烧鸡没吃完,第二天拿回了家,过了好些天,屋里还有烧鸡香味儿,结果等我和哥哥弟弟找到烧鸡时,发现上面已经生蛆了,那时候小,嘴馋,我们仨就分着吃了,根本就没顾上面的蛆。但不得不说,那烧鸡很是美味,以至于我后来在山东、上海、北京等地干活时,买了一只烧鸡,那些烧鸡根本与张富顺家的烧鸡没有可比性……当然了,这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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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皮吃喝完,就开始与儿子儿媳交待起了后事。
还将自己的存款拿了出来,然后全给了陈四军,说这钱帮着自己料理后事,剩下的都是留给陈四军的。
陈四军问不给五个姐姐分点,却被媳妇秋英给瞪了一眼。
陈阿皮看的出来,摇摇头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家有后代,谁不想将家业传给自己的后代。
陈四军很是感动,说了些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的吉祥话。
陈阿皮只是笑笑说着由不得自己,有时候梦就是为了预见将来,可这将来也来的太快了些,第二天傍晚前陈阿皮还脸色红润的喝凉水,晚饭还没烧熟,就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指着门口不停地发出“啊啊……”声,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没隔几分钟就断气了。
幸亏,早上时陈四军还是找了趟代老花预备灵棚,代老花本着与郭老油子是生意伙伴,就说让陈四军先准备寿衣吧,老人只要一闭眼,必须十五分钟之内穿上或者提前穿上,一旦过了这个点,就会犯了忌。
那时候的忌讳可真多,多到我每次一说话都会挨骂,搞得我现在沉默寡言,并不是不知尊重人,而是真的害怕惹到了谁,说多错多。
许东风听到这里,问道:“这么说,你是被我大爷吓死的?不是病死的?”
“不——是——,是——我——大——限——到——了——”
许东风点点头:“那之后呢?”
许东风这时的害怕已经消减了一半,也不再害怕陈阿皮了。
陈阿皮又说是自己成了生魂,看见了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那黑衣黑脸人吐着长长的舌头,戴着一顶写着【天下太平】的黑色高帽,白衣白脸人戴着一顶写着【一见生财】的白色高帽,两人手里皆持一面乌面拘魂令。
陈阿皮明白,这就是大家嘴里说的黑无常与白无常。
陈阿皮问:“你们要带我去地府?”
白无常嘻嘻笑道:“还没到时辰,等过了头七,再领你去地府。”
陈阿皮问:“还要等头七过啊?”
白无常笑说:“这七天,要带你去收你平生的足迹。”
陈阿皮问:“为什么要收足记?”
黑无常凶神恶煞的说道:“这是地府的规矩,别问东问西,跟我们走!”
陈阿皮没办法,只好随着两人而去,幸亏他去的地方不多,没两天就收完了。
黑白无常见陈阿皮人还算老实,白无常笑嘻嘻的说道:“陈阿皮,你太不懂规矩了。”
陈阿皮一惊:“怎么?”
白无常说:“你也不请我们哥俩喝酒吃菜?”
陈阿皮问:“我哪里有酒菜?”
白无常说道:“通常人死后,后人会为死者摆上贡品干果,香烛。如果没猜错,现在已经有了。”
陈阿皮这才知道:“哦,两位鬼差,原来是指这个啊。”
白无常笑道:“你以为那些贡品是给你一人准备的?那桌是为我们哥俩准备的,还要收你的买路钱,你可不要不上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