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啥积蓄,时代在发展嘛,银行里的钱,贬值了,他曾经是万元户,可是呢,他不懂钱生钱,他一直存着,谁知现在一万块钱都啥也不是了,存起来的钱,也没趁时增值。
有没有感觉过,忽然一万块钱就不算钱了呢?
就算增值了,给儿子盖盖房子,娶娶媳妇,也就掏空了。
小主,
在农村你有一个儿子,那你还得为孙子挣钱。
有邻居说过李怀杨,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干这么厉害干啥啊?
李怀杨笑笑说,帮着儿子给孙子存点钱。
别人说他傻,也只有他自己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当父母的,谁不想儿子过的好呢……
时间快十二点的时候,李怀杨又打了个电话,司机说,快到了。
他这句快到了,让我们又等了一个钟头。
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原料终于送到了。
李怀杨不但不生气,反而赔着笑的给司机递烟。
司机抽了烟,皱着眉头问:“就你俩?”
李怀杨尴尬的一笑:“对啊。”
司机脸抽了抽:“五吨呢。”
李怀杨说道:“慢慢卸吧。”
司机看了一眼我:“这小子肉挺多的,能出力。”然后又看向李怀杨:“可你这体格,够呛啊。”
李怀杨说道:“没事,我们歇着干。”
司机说:“我可没工夫跟你们掺忙,我还得去补补觉。”
李怀杨说:“你休息你的,我俩慢慢卸。”
我看着那车一包一包的石蜡,心里只犯怵,没见到时,觉得不是事,等看到了,才知道有多恐怖。
没办法,为了50块钱,拼了吧。
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身体下滑的厉害,还没抬两包,就开始呼哧大喘气了,这他娘的就算是大力士,也得皱眉,何况我那是虚胖呢?
“我喊司机过来帮忙,早卸完,早回家。”我喘着气对李怀杨说道。
李怀杨拦住我:“别,这不是人家的活,人家只管开车。”
我没办法,继续卸吧,感觉肺部灌进的风,太刺痛了,因为你越卖力的卸,呼吸越急促,吸进肺里的风,扎的痛,嗓子眼都快起火了。
就算想闭着嘴,憋着气的卸,可刚卸两包,你再喘气,更加难受。
我算是体会了生不如死,出了浑身的热汗,我将棉袄脱了,扔到一边,就穿着件秋衣,李怀杨提醒我道:“别感冒了。”
我摆摆手:“现在都跟进太上老君八卦炉了一样,快热死了。”
李怀杨也累的不轻,虽然他只是将石蜡放我肩膀上,可他也是有年纪的人了。
我其实就想着司机能够来帮他往我肩膀上放一下而已。我一个人扛包就成,可人家有明在先,跑驾驶室里睡觉去了。
我与李怀杨歇歇停停,也卸了一个多钟头,,五吨也就一万斤,每包石蜡,一百来斤,也就一百袋。
我还是累趴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半了。
我累的趴在石蜡上,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李运城掏出一沓百元新钞,递给了司机,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十扔到我脸前:“你也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让我喘喘先,肺管子疼。”
司机笑道:“小伙子,还得多练啊。”
我在心里暗骂,练你奶奶的爪。
我终于喘够气了,将那五十块钱装进口袋,跟李怀杨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家。
可刚出门,就被风吹了一下,浑身的汗,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冰点,我浑身的皮肤,都不敢贴衣服,只要一贴上,就冷的打激灵抖子。
“刚出一身汗,再被风一吹,容易感冒啊。”李怀杨对着我提醒道。
我龇牙咧嘴的说道:“汗……都成冰珠子了。”
李怀杨说:“赶紧回去吧,回去躺被窝里别出来。”
李怀杨的蜡烛厂,算了,还是叫蜡烛作坊吧。
蜡烛作坊就是在他家开的,他家也在西环路上,曾经都是麦田地,后来都开始在西环路盖房子了,慢慢就成了一道街。
可这道街是本身是公路,过路车辆很多而且有个拐弯的路口,是每个司机的盲区,那里经常晚上睡着睡着,就能听到一声巨响,撞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