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蹲在老皮身边问道:“今天杀哪头啊?”
老皮道:“就槐花吧。”
李大山点了下头:“那头母猪时间可不算短了,都下好几窝了。”
老皮道:“可不,就是时间长了,也该杀了。”
老六子也走了过来,给老皮嘴里递了根烟:“咋?这猪养的时间长了,还怕它成精了?”
老皮嘴角先动了动,之后又摇了摇头:“怕倒不怕,成不成精的无所谓,胆量小的还真吃不了这碗饭。”其实这家伙说这话时,明显还是很心虚的,你不怕,有本事用真名啊。
很快,锅里的水烧的滚烫了,老皮的三把杀猪刀也都抹亮了,接下来就是该进猪圈捆猪了。
老皮站起身,回到棚子里将墙上的粗麻绳给弄了下来,随后朝着猪圈走去。
这老皮别看长得不高,但身体里面能爆发出一股蛮力,平时捆猪,直接进猪圈,猪一看到这家伙进来,就跟发了疯似的四处乱撞,可能他们从心理上也是害怕屠夫的。
这时候老皮就会直接把麻绳套到猪颈上,然后用力拽着,趁猪不注意的时候,上去用蛮力将猪给放倒,然后迅速的将其四蹄牢牢的捆住,这时候大家伙再将猪给硬拖出来,放到案板上,猪的嚎叫声响彻天地,仿佛再怒斥着悲惨的命运一般,即使玩命的挣扎,也抵不过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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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只逮宰的“槐花”被如法炮制的扔到了案板上,众人齐力将其死死的压住,猪的嚎叫声充斥着众人的耳膜,可他们眼里没有悲悯,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老皮右手抄刀,左手在槐花的脖颈处摸来摸去,这是在摸猪的大动脉,大花已经将大铁盆放在猪头的下方。
田老四的眼睛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兴奋之色。
老皮下手很快,只听噗嗤一声,尖刀准确无误的扎进了槐花脖颈处的大动脉上,槐花立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声,这一瞬间的挣扎是最强烈的,可是当刀子拔出来的时候,那猪血直接“铛”的一声窜进了铁盆里,而那头叫槐花的猪从挣扎慢慢变为四蹄蹦直,惨嚎声也缓缓降低成了轻喘,一根烟的功夫,就不在动弹了。
它的血放干了,整整一大铁盆,看那脖颈处的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李大山与老六子两人连忙将大铁盆给抬到了一旁。
接下来,老皮又换了一把宽宽的杀猪刀,他这是要准备开膛了,大花一看,连忙捂着眼向前院跑了,她不能看开膛的情景,那些肠子内脏流出来时的情景,简直让她难以接受,而且那味道也是很冲鼻子的。
看吧,田老四也跟着大花去前院了,看来他只享受那刀子扎进猪脖子的那一刻,至于开膛破肚,他还是避恐不及的。
一上午的时间,一整头猪就被收拾利落了,田老四得到了猪头,老六子与李大山一人得到了半罐猪血,而那些来捡便宜的村民都多多少分得了一点猪下水,还有一个村民专门把猪尾巴给要走了,说是给孩子蒸着吃,老皮也算大方,直接就扔给了那人,这让大花有点不悦,说什么自己还想留着给孩子吃的……
李大山气喘吁吁的抱着半罐子血回到了家里,大山媳妇已经开始在饭棚的大锅里烧热水了,知道猪血回来就要蒸血糕了。
李大山将罐子放到棚子里,撸了撸袖子蹲下身子就着火烤手,问道:“妮子们呢?也不来帮把手?”
大山媳妇说:“嗐!天寒地冻的,让她们在屋里暖和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