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中,我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正背着书包从身边跑过。
很快,我来到了以前那个家的门口。门上的春联残片像褪色的伤疤,"出入平安"的"平"字只剩半个身子。
门上的锁已经有些生锈,颜色也变得发黄,显得格外陈旧。锁孔里插着半截折断的钥匙,不知道是哪任租客的遗留物。
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突然想起自己把钥匙放在了那个被偷的钱包里。
小主,
金属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感到更加头疼。
后颈的汗珠滑进衣领,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我看了看这个老旧的锁,心想或许可以直接砸开。
锁舌锈蚀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暴力或许是唯一的解法。
于是,我找了一块砖头,砖块表面还粘着干涸的水泥,像是从某个坍塌的围墙偷来的。
准备动手。手掌摩擦砖面时,粗粝的质感让我想起父亲布满老茧的手掌。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敲击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声控灯随着声响明明灭灭,在墙面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这栋楼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所以不用担心会吵到别人。每声撞击都惊起墙缝里的潮虫,它们慌乱逃窜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偷糖被抓住的我。
然而,就在我准备砸开锁的时候,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视线。"喂!你这家伙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凶狠。
尾音带着奇怪的沙哑,像是声带受过伤。我抬起头,发现竟然是那个先前撞了我一下的黄毛大姐姐。
她耳垂上的蛇形耳钉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唇钉随着说话时肌肉牵动闪烁如毒牙。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袖口磨损处露出里面渔网内搭,手腕上缠着褪色的朋克铆钉手环。
头发染成了鲜艳的黄色,发根处新长的黑发像道丑陋的伤疤。耳朵上挂着好几个耳钉,嘴唇上还有一颗小小的唇钉。她的眼神里满是怒火,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想强闯民宅是不是!"她大声质问道,唾沫星子混着薄荷烟的气息喷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