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己看着两人的客气，招呼大家坐下，王土地坐下后张克己又泡了一杯茶递给王土地，王土地皱眉看着茶杯，张克己知道他什么意思。、

伸手一摊说道：“别找我，找你嫂子去，昨天你一走我就被你嫂子打劫了。”

语气中的幽怨任谁都听得出来，王土地抬头看了张克己一眼问道：、

“你昨晚就没报仇？”

王土地的话一说完，就笑嘻嘻看着张克己，把张克己看的脑海中浮现昨晚战斗的画面，手不知觉的扶向后腰，随即反应过来。

狠狠的瞪了王土地一眼，脸色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张克己的变化把凌万峰看的一头雾水，不过他对王土地嘴里的报仇这词很感兴趣。

用脚踢了张克己一下，递了一个到底什么事的眼神给张克己，但是张克己怎么能说这个话题呢！

他轻咳“咳咳”两声，站起来说道：“走吧！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说完带头走了出去，一点没搭理身后一脸偷笑来的王土地，和一头雾水的凌万峰。

张克己带着两人走出公司，上车后开车向着陆羽茶室而去，来到陆羽茶室张克己率先带头走进茶室。

张克己推开陆羽茶室的雕花木门，檀香混着普洱茶香扑面而来。跑堂阿庆熟稔地引着三人穿过挂满水墨字画的走廊，酸枝木屏风后传来叮叮电车驶过中环的声响。

"张生今日要吃些什么？"阿庆麻利地铺开绣着金线的桌布，铜茶壶在粗粝的掌心转得滴溜圆。

张克己瞥见王土地盯着隔壁桌的蜜汁叉烧，喉结上下滚动，笑着往紫砂壶里投了块普洱熟茶："整只深井烧鹅，再来个避风塘炒蟹。"

凌万峰掏出红双喜正要分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王土地已摸出包未拆封的中华牌香烟扔在桌上。

"国内的烟。"

他打开烟盒，抽出三根递向凌万峰和张克己，"从国内带过来的，要不要试试？"

茶汤注入白瓷杯的当口，张克己后腰还在隐隐作痛。昨晚被妻子夺去的岂止是武夷岩茶，此刻丝质衬衫下还留着几道鲜红抓痕。

他借着斟茶动作掩饰不自然的神色，却见王土地叼着烟卷笑得促狭，火星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说正事。"凌万峰掏出钢笔在餐巾上画起结构图，笔尖刮过细布发出沙沙声。

"听说上个月潮州帮抢了上海佬三船暹罗米，警署到现在都没找到货。"他在图纸中央重重一点，"我们要的安保队，得比差佬更快。"

跑堂端来的烧鹅拼盘腾起热气，琥珀色脆皮裂开时发出"咔嚓"轻响。

王土地用筷子尖蘸着酸梅酱，在凌万峰的草图上划出三道分支："押运组配柯尔特M1911，保镖组必须有武功在身，情报组..."他突然压低声音，"侦察兵最好。"

张克己夹着的鹅腿悬在半空，油星滴在亚麻桌布上洇出深色圆斑。

他想起上月在九龙城寨看到的场景：浑身刺青的矮骡子们蹲在霓虹灯下磨砍刀，寒光映着"包治花柳"的破烂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