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向丹炉府,那是众多方士炼丹和居住的地方,四匹骏马拉着车厢,发出有节奏的踢踏声,仿佛敲击在扶苏心头。
扶苏眉头紧锁,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苏先生,可有法子救下那些方士和他们无辜的家人?”
苏齐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沉吟道:“此事棘手,我也无十足把握,需先去看看丹炉府中的情况,再做定夺。”
马车内,气氛凝重,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空旷街道上回荡。
扶苏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忧虑:“父皇此次雷霆震怒,我担心……”
苏齐轻笑一声,打断扶苏话语:“公子莫要忧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愿如此吧。”扶苏苦笑,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公子,丹炉府到了。”驭手声音从车外传来,打断两人思绪。
马车停稳,苏齐率先跳下车,扶苏紧随其后。
眼前景象,让两人心头一沉。
丹炉府外,甲士林立,将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凶神恶煞的衙役,正将一个个方士从府中押出,动作粗暴,毫不留情。
方士们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绝望,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衙役摆布。
一旁,女眷们哭声震天,撕心裂肺,却被吏员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廷尉与左、右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仿佛眼前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冤枉啊!我等与李方士逃跑毫无瓜葛!”
“大人明鉴,我等冤枉!”
方士们声嘶力竭地喊冤,试图为自己辩解,但廷尉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打烂你的嘴!”一个衙役不耐烦地吼道,扬起手,狠狠地扇在一个方士脸上。
扶苏看到愤怒的道“住手!”
廷尉闻声,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那张常年板着的脸,在看到扶苏的瞬间,竟硬生生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却又在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