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缓缓起身,手中紧握那半杯残酒,步履沉重地走出章台宫。

殿外,阳光刺眼,明媚得近乎残忍,洒落在巍峨的宫殿上,却驱不散嬴政心中的阴霾。

嬴政眯起双眼,仰望苍穹,将杯中残酒缓缓倾倒于地。

酒液渗入泥土,无声无息,仿佛在祭奠一位逝去故人。

他眺望远处巍峨宫殿,心中思绪翻滚,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自己还有多久的寿命?这大秦江山,终究要交到下一代手中。

“扶苏……”嬴政心中默念,眼神复杂难明,“你可莫要让朕失望啊……”

“扶苏这酒,确实有几分意思,赐名‘泾白’。”

“造纸坊旁边那块地,也一并赏给他吧。”

“现在备车,去王府!”

“唯!”赵高一直侍立一旁,此刻连忙应声。

嬴政踏上车辇,缓缓朝王绾府邸驶去。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声响,如同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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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车车粮食,如同奔腾河流,汇入造纸坊旁新建酿酒坊。

说是酿酒坊,其实不过是墨家弟子随手搭起几个棚子,将新制蒸馏器安置其中。

相里子望着堆积如山粮食,眉宇间愁云密布。

墨家擅长制造,可这酿酒,却需时时看顾,实在抽不出人手。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苏齐、扶苏、公子高等人,一行人纵马而来,扬起一路尘烟。扶苏翻身下马时,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眯起眼。

相里子一见扶苏,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迎上前去,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扶苏公子,您来得正好!”

“这蒸馏设备,我们墨家自是手到擒来。只是,这酿酒需得专人看顾,三班倒盯着火候。我们造纸坊这边,学徒尚未出师,实在抽不出多余人手啊!”

扶苏目光转向公子高,眼神中带着询问:“五弟,此事交由你们,可有把握?”

公子高拍胸脯保证:“大哥尽可放心,此事包在我们身上!”

扶苏转头看向相里子,脸上露出微笑:“巨子,父皇已为这新酒赐名‘泾白’,这块地也一并赏赐下来,日后还望巨子多多费心,再多建几栋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