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色将暮未暮,最后一抹霞光给天际染上淡淡的橘红色。五人散步归来,身上还带着户外微凉的空气和慢走后的暖意。
刚一进家门,柳熙然就踢掉鞋子,高举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宣布道:“洗澡!我要先洗!跑了一天,感觉身上都是灰!”
她说着,还像只小狗似的抖了抖头发,仿佛这样就能一并抖落疲惫。
“你这是要急着去投胎吗?” 唐清浅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换着拖鞋。
“你懂什么!” 柳熙然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我这叫先锋官,先给浴室预热!等里面充满了热乎乎的蒸汽,你们再进去不就舒服多了?我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她这番歪理说得理直气壮,逗得谢夭夭抿嘴直笑。顾雪则温柔地提醒:“那熙然姐也别着急,等热气起来了再开始洗澡,我们都不急的。”
“知道啦!” 柳熙然应了一声,便率先冲进自己的房间拿换洗衣物,随后又一阵风似的卷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她隐约哼唱的、不成调的歌声。
剩下的几人在客厅稍作休息。夏禹自然地将自己安排在了洗澡队列的最后一位,这是毋庸置疑的“家庭地位”。
对此,他早已习惯。
趁着柳熙然洗澡的功夫,谢夭夭蹭到夏禹身边,小声说:“哥,那个……今晚我想和熙然姐、清浅姐睡次卧。”
夏禹闻言,点点头,语气温和:“好啊,我没意见。”
一旁的顾雪听到了这番对话,她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并未多问。
在她看来,谢夭夭早已不是需要事事安排的小孩子,过多追问反而会让她觉得不自在,仿佛她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似的。
让她自己决定想和谁睡、睡在哪里,正是对她独立意愿的尊重。
倒是一直安静看书的唐清浅,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似乎对谢夭夭的选择略感意外。她合上手中的书,清冷的目光扫过谢夭夭,语气平淡:“也好。那你睡中间,省得柳熙然半夜又不老实,总往我这边挤。”
在“被柳熙然的手臂腿脚连环攻击”和“被谢夭夭乖巧地占据部分空间”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至少谢夭夭睡觉还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