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可营中尚有篝火啊。”

“对啊！”

“是啊，有篝火呢。”

“嘘，小声些。真正的将军，要懂得识天时。虽说今日瞧不见月亮，可今日这月亮的方位，必定在‘轸’位。依照古法，此乃起风之兆。……”

黑暗中，虞季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几分恍然与惊喜：“卓王子，火借风势，妙啊！您是要咱们去放火焚烧秦军营地？”

“嘘，妙个甚，听本王子把话说完。”

“……”

“……”

“如今正值夏季，这两日天气闷热无风，倘若今夜起风，必然会搅动云层里的水汽，下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篝火最怕下雨，届时，营地可不就一片漆黑了？”

“卓王子的意思，还是要夜袭？” 这是王大奎的声音，瓮声瓮气，透着几分质朴。

“对，本王子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咱们趁这黑夜，从四面八方悄然摸进敌营，只需制造混乱，便能让秦军自相残杀！” 这声音来自张虎，此刻，唯有他听过姬卓的全部计划，言语间满是笃定。

“……”

“……”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姬卓轻咳两声，打破僵局，继续低声道：“张虎所言，还并非全部。本王子所选的那处小高地并不险要，实则徒步便能轻易上去。

而那边有一棵高大挺拔的树木，位置醒目，极易定位。虽说咱们此刻伸手不见五指，可只要抬头仰望，仍能瞧见远处那模糊的轮廓。

所以，那棵树便是咱们趁夜潜行的参照。夏季雷雨频繁，起风之后，必定电闪雷鸣。我要你们跟随本王子，从四面八方悄然摸进敌营，而后全程匍匐前进，待闪电划过天际之时，咱们便能看清身边之人。

只要瞧见有人站着，待闪电过后，你们便一跃而起，挥刀砍去，随即再度伏地不动。

杀得死敌人也好，杀不死也罢。在这漆黑的夜里，人人都伸手不见五指，慌乱之下，只会乱砍一气。三万人陷入惊恐，便会有三万人盲目乱砍。待敌军乱成一锅粥后，大家听我的哨声，即刻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