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河伯庙,建在距离县城四十多里的渡山码头。
庙门高大厚重,朱漆红木,庄重威严。
门楣之上,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高悬,“河伯庙” 三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
大门两侧,各蹲踞着一尊石狮子,历经风雨洗礼,它们的轮廓已不再锐利,却依旧以一种不怒自威的姿态守护着庙宇。
秋风轻拂,庙门旁几株银杏,叶片渐次泛黄,偶尔有几片打着旋儿飘落。
刘长庚等七家话事人,身着华丽长袍,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站在河伯庙的庙门前。
他们交头接耳,眼神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期待与忐忑。
一位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缓缓从庙内走了出来。
他面容褶皱纵横,仿佛岁月的沟壑都刻在了脸上,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人正是河伯庙的庙祝,他脚步虽略显蹒跚,脊背却挺得笔直,面对唐县最有权势的七大豪绅,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点畏惧。
他甚至不曾邀请众人入内,站在门前,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平静开口:“诸位的来意,河伯已经知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那魔教妖人确实是修行者。”
庙祝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继续说道,“修行者扰乱凡尘秩序,实乃天下修行者之公敌。唐河河伯受唐县百姓之香火供奉,自当庇护一方。”
说到此处,他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略微停顿后,庙祝坚定道:“河伯愿亲自出手镇压邪祟。”
听到这话,七家话事人顿时喜笑颜开。
刘长庚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率先开口道:“河伯大人英明。”
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躬身,脸上满是崇敬之情。
另一位话事人满脸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挥舞着,大声说道:“太好了,有河伯出手,那魔教妖人这次还不死!”
还有一人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之色瞬间消散,感慨道:“万幸我唐县还有河伯,否则咱们可就惨了。”
在众人欢喜之时,刘长庚看着眼睛微眯,似是假寐的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他心里明白,河伯这次出手可不是白忙活。
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恭敬拜道:“河伯为我唐县百姓镇压邪魔,我唐县百姓若是没有表示,岂不是显得我唐县百姓忘恩负义,不知礼节。”
说话间,他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庙祝,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我等愿以上礼厚谢河伯,以感念河伯恩情。”
听到这话,庙祝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变化。他的双眼瞬间睁开,满是欢喜,脸上的褶皱也跟着舒展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