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尘土,在工地上空肆虐。
杨奇伟目光如炬,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工地,沉声道:“说说现在的情况,有多少人参加了械斗,伤员都怎么样了?”
肖青原本高悬的心,在触及杨奇伟平静的目光后,微微放下,暗自松了口气,脸上因愤怒而涨红的神色也渐渐褪去。
他眉头微皱,稍作思索后回复:“参加械斗的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人,目前都已经被控制起来。”
“受伤的人有两百多,大部分都是小剐蹭、小伤口 。”
“有三十多人伤得比较严重,头破血流,看样子得修养几日。”
肖青语气一沉,表情严肃:“有六人情况最为严重,一个应该是断了肋骨,两个断了手臂,还有两个腿骨骨折,最严重的一个内脏受损,只怕很难挺过来。”
杨奇伟听闻可能出人命,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凝重地扫视着混乱的工地,又看向工地外越聚越多的百姓,略作斟酌后下令:“把所有人都带来。”
“不论是参与械斗的人,还是没有参与械斗的人,一个都别落下。”
他目光如隼,左右巡视一番,随后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平坦荒地:“带到这边。”
肖青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郑重领命:“是!”
与此同时,工地一处尚未修盖好的房屋旁,砖石与木料杂乱地堆砌着。
锦衣卫三人组好似其他未曾参加械斗的工人般,蹲在工地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只是与其他人相比,三人则又有不同。
总旗萧云唇角微扬,难掩欢喜之色。
事情成了。
很完美。
这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真正的优秀锦衣卫,从来都不会蛮干,必然需要用脑子,懂得借力打力,顺应大势。
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瓦解敌人,永远是最好用的手段之一。
也永远是成本最低的方法。
在桐柏县观察那么久,萧云早已经洞悉圣教治下的内部矛盾。
比如眼下的工地。
早先来的桐柏本地工人,每个月有一百斤粮食的月薪。
薪水十天发放一次,每月上旬,中旬,下旬,可领三十斤粮食。
当月全勤,可多领十斤。
而后来的工人每月上旬,中旬,下旬各少了五斤,当月全勤虽然多了五斤,但总得来说还是比先来的桐柏本地人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