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张邈被孙坚的无礼激怒,忍不住低声咒骂。
黄盖紧跟在孙坚身后,满脸怒容,身上的战甲还沾染着鲜血,威烈之气尽显。
小主,
他听到张邈的咒骂,顿时停下脚步,转头怒视张邈,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程普也走进帐中,见此情景,大声喝道:
“住口!不许你侮辱我家将军!”
张邈正要发作。
曹操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拦住,神色凝重:
“情况不对,先看看再说。”
孙坚平日沉稳,此番如此失态,定是发生了大事,其中必有隐情。
张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孙坚一眼,暂时沉默下来。
孙坚二话不说,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短案。
桌上的文书、酒杯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孙文台,你疯了!”袁术坐在主位上,被孙坚的举动惊得站起身来,大声斥责道。
他身为盟主,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竟有人掀他案几,顿时又惊又怒。
孙坚红着眼睛,怒声质问道:“谁下令退兵的?”
“我是盟主,难道不能下令吗?”袁术挺直了腰板,满脸傲慢地回应道。
自己身为盟主,发号施令天经地义,孙坚此举简直是目无尊长。
“因为你突然下令,大荣战死了!”
孙坚悲愤交加,心中的仇恨与痛苦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祖茂的死,让他肝肠寸断。
此刻孙坚认定,是袁术的退兵命令间接导致了悲剧。
“贼杀了祖茂,你不去杀贼,关袁某什么事?”
袁术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孙坚不可理喻。
战场上生死有命,怎能将责任归咎于他。
孙坚怒不可遏,向前跨了一步,双手紧紧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与袁术拼命。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
“你以为我愿意下令撤退?”
袁术见孙坚如此愤怒,心中也有些发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孙坚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强忍着怒火,问道:“什么缘由?”
袁术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
“我收到密报,吕布那厮正率领并州狼骑赶来增援洛阳。”
“我们腹背受敌,我才当机立断,下令退兵。”
孙坚目光如炬,直直地逼视着袁术,大声质问:
“刘岱和桥瑁呢,不是阻拦吕布去了吗?他们二人又在何处?”
袁术暴跳如雷,脸上的肉因愤怒而抖动,不禁咆哮道:
“这两个匹夫战败了,还给吕布送了大量的物资!”
孙坚听到这话,犹如遭了一记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满脸震愕。
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岱和桥瑁肩负着阻拦吕布的重任。
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战败。
甚至还向吕布送去物资,简直是联军的奇耻大辱。
“刘岱说,桥瑁延误军机,是兵败的罪魁祸首,被他斩了。”袁术余怒未消,继续道。
众人听闻,顿时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什么?刘岱竟然杀了桥瑁?”张邈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张邈与桥瑁相识已久,虽谈不上深交,但也知道桥瑁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如今听到他被刘岱斩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曹操也屏住呼吸,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
刘岱与桥瑁的矛盾由来已久,但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此次兵败,不仅让联军失去了对吕布的牵制。
还导致内部自相残杀,无疑是雪上加霜。
曹操面色严峻,疾步上前,声音急切且透着焦虑:
“诸位,吕布已然击败兖州兵,以他的野心和行军态势,必然会向洛阳增援而来。”
“换言之,令人生畏的并州狼骑,此刻正向荥阳逼进!”
张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惶恐之情溢于言表。
他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道:
“荥阳乃是我军贮备粮草的要地,一旦落入吕布手中,我军便会陷入绝境,这可如何是好!”
袁术端坐在主位上,努力维持着盟主的威严。
他眉头紧皱,目光扫视着众人,试图从慌乱的局面中寻得一丝镇定。
然而,他内心的焦虑也难以掩饰,联军的生死存亡在一念之间。
曹操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主动请缨:
“盟主,事不宜迟。”
“曹某愿率领一军,前往荥阳,拼死守住粮草重地,绝不让吕布得逞!”
袁术看着曹操,心中权衡再三。
曹操足智多谋,麾下兵将也颇具战斗力,当下也无更合适人选。
思忖片刻后,袁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
“孟德,此去责任重大,关乎我联军生死。”
“我便委你重任,务必守住荥阳,击退吕布!”
曹操领命,迅速走出营帐,开始调兵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