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言，他虽然在媒体上信口雌黄，做过不少坏事，但他做过的好事你又知道多少呢？最起码，他也养活了不少员工吧？”

“至于佛僧，我查过他的资料了，他之前也是一名好少年，而且品学兼优，是因为一件事改变了他……”

“他们并没有坏透，他们或许也是可以被改变的，而你却终结了他们的生命！”

“你这行为和恶魔有什么区别！”

吴舒欣忍不住声音有点大，让旁边的客人都纷纷看过来，在暗中议论着。

她意识到失态，深吸口气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接着又语重心长起来：“陈生，你现在跟我走可以算你自首，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而且我看你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大概率可以逃避死刑……”

吴舒欣这话有点招安的意思了，她真的想抓住魔术仇杀者！

那样会在她的履历上留下漂亮的一笔。

陈生却没在意她的话，而是固执的笑着说：“你这逻辑有点意思啊，听你的意思……哈哈哈……就算是恶贯满盈，就算是杀了十几口人……只要他虔诚的认错，并且做一些好事用来掩饰，那么……哈哈哈……他就可以被原谅了？”

“可是我觉得好不公平啊，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身上的痛苦、绝望，他们的无助，又有几个人知道？”

“他们的灵魂堕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的一切全都化为了乌有，他们的牵挂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啊……”

陈生眼圈红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哗直落。

他想到了曾经的陈家人。

那天自己离开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送自己。

他们怕自己适应不了那里的生活，都在安慰自己。

他们说去了以后要听话，配合医生治疗。

他们说只要乖乖接受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们说你不要害怕，整个陈家就是你的后盾。

但那些画面，怎么一下就全都消失了？

只留下点点星光般的记忆，寄存在陈生脑海里。

他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桌子上，双手紧紧的攥起来。

他声音里堆满了崩溃，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真的不该是这样……”

吴舒欣被他夸张的样子弄的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神经病交流，怎可能不震撼？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太激动了。”

“我，先去个卫生间。”陈生擦了擦眼泪，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吴舒欣松了一口气。

看到陈生暂时离开，她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直到陈生的身影消失，她下意识撇到了卫生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