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走到祠堂外面,远远望见吴军背着一大捆松针回祠堂,就停下脚步等他。

吴军也看到了陈永生。

急忙一路小跑过来,把背的松针放在地上后,气喘吁吁的问道:

“永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刚回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去搂草,其他人呢?”陈永生问道。

“唉,这不是上面允许知青回城了嘛,年前已经离开了一些人,剩下的几个年后也都走。”

吴军说到这里,摇头叹息:“现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陈永生笑道:“你什么时候走?”

吴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嘿嘿,我其实早应该走了,只是为了等你回来,跟你见一面,这才留在村子里。”

“其实,大部分人回去也没工作,不过我爸已经决定退休,把食品厂的工作让给我。”

“你走的时候说一声,我去送送你。”陈永生明白吴军留下的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后天上午吧,明天我要去其他知青点,见见两个还没走的朋友。”

“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祠堂门口分开。

陈华山正在吃饭,看到陈永生过来,倒是非常高兴。

比起年前,陈华山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身上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和重担,心态变得非常轻松。

“小半年没见,您老是越活越年轻了!”

陈永生说着话,拿出来准备好的烟酒和吃食。

还有一饭盒热气腾腾的饺子。

“吆嚯,你小子够意思,这可是好东西。”

陈华山看着茅台酒,赶紧拿在手里,打开瓶盖后,闭眼闻了闻,一脸的陶醉。

陈永生好笑道:“听说您老也平反了,上面把房子和铺子都还给了你,你怎么不回城里,这两间破屋有什么可留恋的?”

陈华山看着陈永生,摇了摇头:

“那些身外之物,拿回来也是祸害,我本来想捐出去,后来一想,还不如留给你小子。”

“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收下!”

“当然有胆子,我就却之不恭了!”

陈永生闻言,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但凡犹豫一秒,就是对钱的不尊重。

陈华山的房子和铺子位于老市区,那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前世,陈华山自然是捐了出去。

陈华山也没想到陈永生收下的这么痛快。

不过,他就喜欢陈永生这种不虚伪的做派。

陈华山把茅台酒倒入酒壶中,拿去锅里烫酒。

陈永生把带来的熟食装盘。

十分钟后,两人相对而坐,喝起了酒。

陈华山感慨道:“以前咱爷俩见面像做贼一样,现在感觉太好了,活着终于像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