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永远比思想更加诚实。
吃到第一口带着奇异香味的熊肉,张红旗眼泪好悬没流出来,太香了!
“爹,这熊肉也太好吃了!红旗,你多吃点!”
“嗯呐,可吃过瘾了!”
苞米面饼子也烤热乎的,夹上焦香的烤熊肉,一口咬下去,粮食特有的香气和骚呼啦的焦香合在一起,再整上一口嘎嘣脆的卜留克咸菜,啧啧啧,张红旗仨人差点没把舌头咽肚子里!
熊肉燥,爷仨也没谁有这经验,吃完再喝点热水,个个脑门上冒汗,相互瞅瞅,表情古怪,全都邦邦硬!
这仨人,俩小年轻没成亲,一个命硬克老婆的鳏夫,这回算是知道熊肉吃了补,可补完了却不知道往哪使劲!
且熬着吧,还能咋整?
三个人拖着草爬犁回到靠山屯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背了一大筐熊肉,张红旗回了家。
一头熊瞎子能卖不老少钱,回来路上赵三喜就跟张红旗商量过,明天一早拉去县里的供销社卖。
至于卖了钱如何分账,巡山打猎的猎人们本来就有自己的规矩,这是去之前就约定好的,倒也没啥可琢磨。
至于提前背回家一筐熊肉,也是和赵三喜商量好的,张红旗自有打算。
一是家里最后那点苞米面都被张栓柱给送去别人家了,早就断粮了,得整点吃的。
二是,张红旗想瞅瞅,张栓柱究竟能不是人到啥程度。
“你野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贼拉冷的天,我还寻思你死外头了呢!”
一进门,坐在炕上的张栓柱就破口大骂。
张红旗没搭理他,而是把背上的大筐给放到屋里正中间。
“红旗,你去哪玩了?这一天一夜的,你爹操心你咧。”
李秀芝赶紧打圆场,拎着小扫帚要给儿子扫身上的灰。
在林子里钻了一宿雪窝子,身上埋汰呢。
“呀,这咋真老多肉?你从哪弄的?”
走到跟前的李秀芝看清楚了大筐里的东西,顿时惊呼出声。
“哪呢?哪有肉?嗷嗷嗷,大哥带回来一大筐肉!咱家有肉吃喽!”
一听说有肉,年龄最小的张再庆一骨碌从炕上爬下来,两只手扶着大筐不停的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