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马世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朱橚往前看。
往前面看。
看前面那个,几乎就只剩下一个指头大小身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往前冲,往前走,不往后看。
把大明最尊贵的一个亲王,一个国舅侯爷,远远落在后面。
自己却对此毫无察觉的马三刀。
“老五,你觉得这么一个缺心眼的直肠子,他能会领兵打仗吗?”
这一句话话音刚落。
朱樉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以现在他对马三刀的了解来看,让他做一个亲卫保护主将,直来直去不知转圜的性子,完全可以胜任职责。
可若在军中担任高阶军官。
在尔虞我诈的战场上指挥作战,他这性子还真就不行。
就算是陷阵冲杀,也需要许多应变,许多突发情况需要处理。
若是只论勇,单凭他是爹的亲卫这一点,他不管怎么样都是绰绰有余,可是更重要的谋……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朱橚在他身上真没看见。
这是非常致命的缺点,战场上随时会害死自己,牵连到麾下全部士卒!
马世龙见朱橚想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接着又开开口说,“工部虽是六部之一,但经手的都是实事。”
“阿谀奉承,尔虞我诈这类的东西,比其他地方要少上许多。”
“再说以马三刀的直肠子,把他放到营缮清吏司的位置上,给他清楚明了的命令,也能直接保证建造事物的质量。”
“至于他会不会在这任上大肆贪腐。”
眼睛往皇城方向望上一眼,“你娘以前亲口叮嘱过他。”
“她的话在马三刀的心里,除了盖了大印的圣旨,或者你爹当面,不然谁来都不行。”
放开搭在外甥肩上的手。
马世龙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出去,“至于为何我要袒护他,赎花魁给他贴钱,帮他遮掩贩卖木石砖料。”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只是能力性子不行,不是他这个人不行。”
朱橚听着这些话。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吴王殿下,侯爷,该死,真该死……”
忽然马三刀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等到他跑到跟前,又意识到自己的话意思不对,连忙给自己嘴一巴掌改口。
“不是,不是,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只顾着自己往前走了,忘了吴王殿下和侯爷您两位了!”
啪啪——
“该死,真该死!”
马世龙摆手示意马三刀停下,“差不多就行了,再给打肿了说不成话。”
“你也是,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性子?”
“长点眼力见,把肠子盘盘,都几年了,你屁股动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