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命人送来相关情报审阅,思虑良久,沉吟低语。
“诚如所言,我细观近一年来袁公路言行作为,也觉有异。”
“军师以为如何?”
“袁公路这一年来无论是南下江东;亦或收孙策为义子;还是改革军政;乃至到而今号令天下诸侯,北上伐我。
此一系诸事,粗看之下不觉有异,然细思深处,只觉一桩桩、一件件皆透古怪?”
他咳喘连连,帕巾已满是殷红,可眸光湛然若神,眼有惊异之色。
“周公瑾所言与我所见略同,这里面的每一件事,都不对!
诸事之中,少了一个人!
若没人相劝,袁公路得到玉玺大喜过望之余,又怎会想到要和孙策同下江东?
若无人谏言,袁公路穷兵黩武,治下民不聊生,又岂会转了性子,爱民如子?
若非有人为袁公路谋划,我主北上往迎天子之事,又岂会闹得天下皆知,惹出这许多事端?
而这个人不是阎象,不是杨弘,因这些人此前就于袁公路麾下谋事。
若能使他有此惊人转变,由一冢中枯骨,到而今气吞万里如虎,又何必等到今日?
因此我等所有人看到的情报之中,必然少了一个人,又或者是在那袁公路背后,多了一个人。
正是这个人的出现,导致袁术有了如此大的转变,使我等整个天下,皆为之措手不及。”
戏志才分析着,见蒋干于这压抑氛围中隐有惊惧之意,不由笑言宽慰。
“想来一切皆因此人而起,否则总不能真如江淮两岸无知乡民所传:袁公路有天命在身。
故此得到传国玉玺,遂英明神武?”
“不知军师以为,此人与那郭嘉之间?”
“依文若所言,奉孝其人倒不至做出身为袁绍臣,反为袁术谋划之事。
我既准备请他来接替,也有调查了解,其也不似这等不忠不义之人。
可若说不是他,袁术又怎知我等欲请奉孝之事,从而对你提前设局谋划?
奉孝将接替我之事,甚为机密,除了默许的主公外,也只有我与文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