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颍川郡之后,戏军师终于又将整座豫州也压上了赌桌。
“军师,梁国、陈国倒也罢了,可沛国谯县,乃主公故乡,亦是家族根基所在......”
“正因如此,那里才有我军最后一支精锐。”
戏志才轻咳一声,勉强笑了。
”不必多虑,若我等有失,豫州单凭郡县之兵又如何能守?
与其等阳翟城破,颍川彻底沦陷之后,袁术挥军南下横扫豫州,不若我等此刻集全境之力,一战破袁,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眸光沉稳而深重,沉甸甸压在夏侯惇心头,“元让,破袁只在三日,主公基业皆系你此战成败。”
夏侯惇双拳紧握,长舒一口气,拱手行礼。
“末将领命。”
......
诸事商议妥当,蒋干终得回居所休憩。
家中童子早已备好吃食,见他归来,赶忙相迎。
可当蒋干见到案前那尊烟雾升腾的青铜鼎时,他望着其中汤水沸腾冒泡间看不真切的肉块,某种熟悉而又不妙的回忆涌上心头。
“鼎中何物?”
童子诚惶诚恐。
“是先生平日最爱的羊肉,今日可是不喜?”
“非是不喜,只是......”
听闻只是羊肉,蒋干脸色稍缓,可脑海中残肢断臂、杯盘狼藉的景象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对着青铜鼎,终是难以下咽,“撤了吧,我今日想吃些清淡素食。”
童子见他脸色不佳,举止古怪,遂问缘由。
蒋干对贴身童子亦无隐瞒,况且这些事他憋在心里,碍于面子又不好同戏志才、夏侯惇讲述,此刻早已不吐不快。
遂将袁营中的可怖经历娓娓道来,吓得童子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事后,他认真叮嘱童子,“此事我只说于你一人,切莫乱传,以免影响军心。”
童子点头称是,“先生放心,小子晓得轻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