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乾清心里有底,神情更加从容不迫。他也不插话,任由汤维汉继续说下去。
“乾清同志,我虽然说话尖刻了一些,但为了纯洁我们的肌体,我又不能不说。把你当同志,我才会说出刺耳的话。为了解决你的问题,我是慎之又慎,既不能放弃原则,又要保护你,就是希望你主动把问题讲讲清楚,向组织交底交心。”
汤维汉态度严肃地说着劝降的话,想让鲍乾清彻底放弃抵抗。
“我很痛心啊,国家培养一位高级干部不容易,可是你这个同志心里头有没有人民呢?就算有,恐怕也不及你的权欲万分之一吧。你要认真反省哩,开完会要向省里和上级做检查交代。”
汤维汉看鲍乾清一直低头做笔记,以为他已经认怂了,不由得扬起威严的头颅扫视全场,真有君临天下的畅快感。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如果没有那就散会吧。”
汤维汉合上记事本,准备凯旋而归了。
“维汉同志,我还有话要说。”
鲍乾清向学生在课堂上一样举起手臂,表情平静地看向汤维汉。
他刚才就是要让汤维汉尽情表演,等着看他到底有多少猛料弹药。
所以,鲍乾清才会忍辱负重,以退为进隐忍不发。
现在看汤维汉把该说的都说了,他这才要真正发起进攻。
“那你就说吧。”
汤维汉大度地笑了笑,重新把记事本翻开。
本来已经起身的常委们只好又纷纷坐回坐椅。
“今天开会的主题是民政厅一系列案件的通报和研究,不是针对我个人的审查会。如果是针对我个人,那就没必要开常委会,我直接去英杰同志办公室谈就行了,呵呵。”
鲍乾清语气很轻松,甚至还开启了玩笑。
“但是我很不解啊,当我针对省府监督不利作出检讨后,汤维汉同志就把矛头对准了我,这是不是跑题了?咱们还是应该继续讨论民政厅案件的问题,支持并指导纪委继续办案,对不对,维汉同志?”
鲍乾清笑着看向汤维汉。
汤维汉没有笑也没有回应,只是用戒备的目光扫视一言不发的常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