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投靠谁?兖州刺史刘岱?益州牧刘焉?荆州刺史刘表?”刘子楠接过父亲的印绶,“竟然是青州刺史刘备!父亲不会撞昏了头,他可是几人中名望最低的!”
刘子惠又一巴掌打过去,这次儿子逃得快,没打着:“笨蛋,笨蛋就是笨蛋。过来让乃公打两下出出气。”
刘子楠躲到门口,拉开门闩随时准备逃走:“不,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也怪我,之前只让你读儒书,读傻了。”刘子惠摇摇头,“《韩非子说疑》有云: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以今袁绍夺韩方伯之冀州,而朱汉打断方伯长子之腿,可见所谓不流血的禅让是不存在的!为父作为韩方伯旧臣,对袁绍已无价值,要升迁难于上青天!”
刘子楠:“孔夫子不是说:尧见子丹朱不肖,而立舜。舜子商均不肖,而立禹。禹本欲传位于益,而其子启夺位,开始夏之家天下?”
刘子惠:“儒书就不要学了,这是《韩非子》《战国策》,你朝夕研究,白天则留心兵事,数年之后应有所成。
还有,你与二公子相善,多敲敲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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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惠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暂且说服了大部分人,但李历等数百人执意要归乡,刘备到南皮时,李历已走,只留下“他日有缘再见”等寥寥数语。
那天请刘子惠、耿武喝酒时刘备就有些疑惑,李历的出走让他更为狐疑:“兄在冀州,虽然不算惬意,袁绍也许了实权县令。为何一定要投靠青州呢?”
难怪他疑虑,韩馥本不愿意起兵讨董,刘子惠屡次相劝,甚至因此被撤掉治中从事,从州刺史属下第一红人,割了头发,罚做扫地僧。之后兖州刺史刘岱以酸枣盟军威胁韩馥,韩馥这才加入盟军,重新启用刘子惠,并支持袁绍粮草、士卒。
袁绍能入冀州,在外人看来,刘子惠有功!刘子惠出走就显得怪异!
刘子惠:“鄙人本为治中从事,袁绍却任我为县令,既不是中枢的治中、别驾从事,也不是独当一方的郡守或都尉、校尉,可见袁绍心怀异志。”
刘子楠低着头几乎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二千石和一千石差距就这么大?父亲这个官迷!
刘备点点头:“兄长有大功于袁绍,袁绍却用原本不得志的沮授、田丰,以及邺下大户审配等,可见他务求强大自身,不想兴复汉室。”
刘子楠长吁一口,还好这个荆州刺史脑回路清奇,能跟父亲一条线。眼巴巴看着父亲,拉着他衣角,希望不要再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