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收兵向南,再击夏侯惇。
夏侯惇见文丑大败逃亡,不敢恋战,抵挡一阵,从茌平接了满宠部,向南面东阿范县逃亡。
刘备使臧霸、刘焘、董袭追击一阵。
可惜积水甚深,幽州骑兵马蹄陷在污水、泥泞中,比步兵还慢。这气日头西斜,气温渐渐下降,步骑在泥水中急行对体力消耗极大。
刘备只能放弃这条大鱼,只使臧霸都督水军、步兵前锋从瓠子河、瓠子河堤南下
……
洪水越发退却,东郡大片土地成为泽国,随处可见人和动物尸体挂在树枝上,浮在水面,百姓家破人亡,呼爹喊娘。
程昱立东阿城楼,旁边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一壶浊酒,一盘羊肉,一盘蒜香鲫鱼,一碟花生米。
程昱举杯轻酌:“好酒,幽州人虽不如何,这酒却甚好!”
曹休立在一旁,不忍见城下惨状,脸黑的像碳一样:“亏了程君之计,君之故乡百姓死伤惨重,还能喝下去?”
“矫情!”
程昱一点没有升为外臣的自觉:“刘备张飞起青徐之军十万,就凭这点人挡住?”
曹休:“哼,程君虽挡住刘备军,又有何脸面见家乡父老?”
程昱瞪着眼睛:“枉你伯父称你为千里驹,你小子懂个屁?!”
“你,你…”曹休被骂得脸色通红。
程昱:“你什么你,没大没小,尊我一声世叔莫非委屈你这愣头青!
你伯父与我等皆非常之人,何需庸人理解!世间多碌碌之辈,不明道理之徒,何须挂齿!
民可使由之,只需他们听从便是,至于不从者,哼!
那就是下场!”
曹休顺着程昱的手指方向,看向城外惨状,侧隐之心占了上风:“百姓不从,就说服他们听从,无非多花些时辰罢了,在不从,大不了把他们押走,无非花些兵力而已。
百姓尊太守为府君,州牧为方伯,如同尊为父母,父母官就应该爱百姓如子侄。
这样陷之于死地,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