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没有那虚伪的弃权一说,举手就表示认可,不举手就是发对。
乞塔德看了看,不出意外,基申斯科夫、策丹道尔济、策伯克道尔济都举了手,但扎木杨正在犹豫。
按照以往的规矩,如果是四比四,那最终结果就由扎尔固首领独断专行,并没有他这个大汗什么事。
而他这位岳父的王帐就设在亚速要塞附近,但却常年住在扎波罗热和察里津,部内事务一半委托给大宰桑恭格,一半扔给了他的亲兵,实际上是在亚速要塞受过训、已经皈依了东正教的和硕特青壮。
在成为乞塔德岳父之前,和硕特部牧户越过顿河迁到西岸的步伐比杜尔伯特部还快,但最近两年,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缓了。
在乞塔德的期盼中,扎木杨那肥胖的大手还是缓缓举起来了。
四比四!
这下就要策伯克道尔济乾坤独断了,而策伯克道尔济肯定听基申斯科夫的。
乞塔德心中暗骂:“扎木杨啊扎木杨,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要看在你女儿阿巴亥的面上吧,还有你的外孙、外孙女的面上吧?”
基申斯科夫此时终于露出了之前那种骄横霸道的模样,对着色可色那喊道:“亲爱的书记官,再给我来一杯!”
色可色那看了乞塔德一眼,乞塔德点点头,这点小事就让他嘚瑟一下又何妨?
等基申斯科夫开始品尝美味的特鲁琴式咖啡时,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策伯克道尔济。
半晌,策伯克道尔济说道:“大使,您看啊,刚才大汗说的也没错,但之前的规矩也不能破坏,我就是想知道,既然要收税,到底怎么个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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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申斯科夫放下了茶杯。
“那还用问,一起丈量土地,核定产量,然后按收成的一成收取”
策伯克道尔济点点头,“可刚才大汗说的也不错,种地的并不是农户,连牧户都不是,都是怯薛军,不如各自让一步,就收取半成如何?”
基申斯科夫瞪着他看了许久,这件事他以前与策伯克道尔济自然商议过,当时策伯克道尔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今日是怎么了,似乎还在向着乞塔德说话?
不过按照会议的规矩,每一个人只能提出一个议题,这是俄国人为了打压土尔扈特人特地立下的规矩,自己也不能随便破了。
半晌,他似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那就半成”
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蒙古语,但这声音明显有气急败坏的意思。
虽然这事勉强成功了,但乞塔德却敏锐地意识到这只是俄国人开始着手对付他的第一步,基申斯科夫能够让步,那就说明,一旦自己强烈反对,他们也不会用强。
在接回即将被灭族的准噶尔人之前,绝对不能得罪了俄国人。
便道:“大使,听说维特梁卡的哥萨克用的还是前装燧发枪,不如这样,我赠送他们三百杆后装燧发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