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遇到的并不是以前台吉据点的治安官,而是取代以前的怯薛军四处巡逻的特鲁琴军游骑,由于特鲁琴士兵因为受伤退役后大多被安排了各个城堡和据点担任治安官,阿海才以为他们就是治安官。
由于埃利斯塔正处于土尔扈特大草原的腹心,在各地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后,乞塔德也将自己的大本营搬到了这里。
作为牧户子弟,他自然知道草原上并不是一切都是祥和的,也会照顾并没有纳入宰桑府管辖的贫苦牧户的生活。
但草原之大,牧户之多,还有相当一部分牧户依旧受着以前台吉的管辖,他不可能一一照顾的过来。
汗府。
乞塔德的对面坐着苏文玉和包敦格。
苏文玉眼下已经成了汗国实际上的大宰桑(大宰相,蒙古人沿用汉地的称呼),而名义上的大宰桑、他的舅舅包敦格实际上只管着没有纳入到宰桑府管理的牧户以及民兵。
“这样的情形还很多吧”
他看着包敦格。
其实像这样的事,在乞塔德出现以前草原上多的是,在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事的情形下,由于牧户之间住的实在太远,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几个月才有人发现。
台吉们知道后也会适当减免受灾牧户(狼灾也是一种)的赋税和徭役,但想要像后世那样做到体贴入微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都信仰与人为善的佛教也不可能。
包敦格知道乞塔德是一个心肠善良的人,因为他经常告诫手下要“外横内德”,所谓外横,自然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外必须用实力说话,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不要有丝毫犹豫和怜悯。
而对于内部,则需要大施恩德。
“不多”
包敦格虽然是他的舅舅,但实际上他畏惧乞塔德还多于喇什,喇什是一个传统的大汗,除了将怯薛军紧紧握在手里,以及保证各地属于自己的赋税正常收到手里,其它的事情全部扔给了宰桑们。
而乞塔德却不同,他熟知自己麾下有多少牧户,有多少田地,有多少牲畜,甚至每一处据点的治安官是谁他都知晓,想要在他面前弄虚作假基本不可能。
“都是六年前那场天花瘟疫造成的,那时汗国还没有大汗发明的种痘之术,牧区死亡率很高,阿海的父母兄弟就是在那时去世的,当时先汗也下达了家中但凡有两人以上的青壮男妇因为瘟疫去世,若只剩下老弱,可以免去赋役的政令”
“但当时只下达了命令,下面的台吉有没有执行那就不知道了”
乞塔德不禁皱了皱眉头。
“若是想要特鲁琴的政令彻底得到贯彻执行,就必须将留在台吉们手里的牧户尽数收回汗国,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受到他们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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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眼下本部拥有台吉身份的还有多少?”
“不下五百人,有的拥有上百牧户,大多数只有十几户了,他们手下的牧户每年需要将两成的牲口赶到据点,还要轮流抽出人丁为其放牧”
“嗯”,乞塔德点点头,“就以十五户为例,假若每户人家饲养一百各类牲畜,多半是七成绵羊,然后马、牛、骆驼各十头左右”
“两成,就是十四只羊、两匹马、两头牛、两峰骆驼,十五户就是两百一十只羊,三十头牛,三十峰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