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下莽噶里克由满身的热汗变成了冷汗。
“怎么会这样?”
他自然不是一心侍奉大清的,但至少在眼前,在天山以北的永常大军与阿睦尔撒纳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是不会发动的,但这些心思他一直藏在心里,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那个阎相师是怎么知道了?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
“兆惠、和起两位将军有什么动静?”
“从昨日起,和起从城外的民夫里挑选了两千人,还给他们发了武器,还有,我这几日正好去了达坂城一趟,据说留守乌鲁木齐的达尔党阿将军也正向吐鲁番派出一千蒙古骑兵”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诧异,赶紧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回来,回到城里时,只见寻常碰到我们的巴依们都纷纷躲避,我问了一个自家的杂货铺才知道有这个流言”
“你回来时没有见到管家?”
“没有,我进门时问了伺候您的丫头,她说管家昨日就出去了,说是去老家托克逊办事,不过寻常他办事,只要是在吐鲁番境内,都是当天往返的,为何现在还没回来?!”
莽噶里克一听就知道事情比想象中严重。
“阎相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造反的?或者本就是清人设下的圈套?不对呀,他们在吐鲁番的兵力微弱,正是要大力依仗我的时候啊,难不成要依赖额敏?他从甘肃回来时,可只带了三百人啊?”
“不行”,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我必须去一趟将军府”
“阿塔......”
莽噶里克站住了,“你立即回到军营,同时暗地里派人去交河,让老二不要离开军营”
原来,莽噶里克奉和起之命征调了三千回兵,留了两千在城里,另外一千还在控制着通往乌鲁木齐要道的交河镇,由他的次子掌控着。
莽噶里克投靠清人后,清廷也给他封了一个辅国公的爵位,在他们眼里,莽噶里克只是一个普通巴依,但额敏家族却是世袭吐鲁番的大贵族,这样安排想必莽噶里克是不会在意的。
没想到眼下莽噶里克手握三千重兵,而额敏回来后,由于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莽噶里克早就将吐鲁番的官员换了一遍,额敏并没有一呼百应的威望了。
小主,
原本是想用额敏来制衡莽噶里克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
吐鲁番将军府。
两位中年满洲汉子也在愁容面目。
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正是宁夏将军和起,城里的一千满洲八旗就是从他的银川满城带来的,年纪小一些的则是兆惠。
话说他们得到阎相师的飞马传书后也是半信半疑,但他在书信里说的郑重其事,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虽然城里城外的三千回兵皆羸弱不堪,不值他一千满洲八旗一击的,但这里可是天山南北围剿准噶尔人的大后方,原本放在哈密的粮草已经悉数运到了这里,须臾不可轻忽。
幸亏城外还有两万名押送粮草到此的甘肃、宁夏农户,里面也不乏健壮者,这两地的民风剽悍,寻常舞刀弄枪也是有的,既然是大后方,也少不了储备的军械,便从里面拣拔了两千人。
当然了,这两千人是用来对付城外交河镇的回兵的,城里的回兵自有和起的满洲八旗来应付,何况兆惠身边还有五百索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