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幸运地打到了一只野羊,便在山坳处烤食起来。
如此大的部队行军,自然用不了遮蔽行踪,大大方方行动就是。
“老阿”
“嗯”
阿林阿在宁古塔时,时常与同为奴隶的汉人混在一起,早就学会了汉话,故此,双方虽然都才二十岁,但都以“老阿、老岳”相称。
“一个月都过去了,并没有休息的时候,今日为何施恩休息?”
阿林阿出身于宁古塔奴户,自然也不是光有一腔血气之勇,听到岳钟林这样问,便反问道:“副旅长大人不是说了吗,是大汗见到我等操练疲累,特意下令歇息一日的”
岳钟林也笑道:“那为何还同意我等外出,还可以骑马外出?”
阿林阿说道:“你这厮肯定想到了什么,赶紧说出来”
岳钟林看看左右,低声说道:“那还用说,这是对我等的考验?”
“考验?”
“是的,别看这四周无人,但在外围,山口、河口,好走的路上,都有特鲁琴军的游骑,按照哈丹大人的说法,一个旅的三千人,除了龙骑兵,剩余两千骠骑兵都是要轮番在外巡弋的”
“他们除了警戒哈萨克人,还有监视像我们这样的降军和牧户的意思”
阿林阿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脑海中突然显出了在宁古塔时,披甲人对自己家庭的百般折辱,而自己就是分给披甲人阿克敦的奴户。
他是十五岁那年被特赦出来并加入满洲正红旗的,特赦后他并没有趾高气扬,还要寻找以前的披甲人报复,而是继续老老实实按照军将的吩咐行事。
原本想着,“依着自己的能耐,在平定准噶尔地后怎么着也能得到一根红带子的奖励,那之后再直抒胸臆也不迟,可惜......”
便道:“据说这里距离巴尔喀什已经几百里了,四周皆是茫茫,还都是哈萨克人的天下,想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何况......”,他轻咳了一声,“我等都是俘虏,就算能平安回到大清,这一辈子也完了,不可能得到重用,上下都巴不得我等自杀殉国才好”
岳钟林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你想啊,大汗一共从俘虏里挑选了五千人,然后让我们杀掉了剩下的俘虏,这样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大清,回去之后还能有好果子吃?不可能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五千人加上大汗的亲卫团形成了两个新旅,但依旧是降军人多,听说特鲁琴军以往吸纳新人时,都是与老营头混编的,这次为何没有这样做”
“这还不知道?自然是特鲁琴人十分自信,相信我们这些人一定不会造反”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却都骁勇善战,还是大汗亲自拣拔出来的,看得出来他非常重视,但毕竟是降军出身,便需要考验,我想这次放任我们外出便是其中之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