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抹去这些痕迹。
月亮钻进了一大朵乌云里,天色顿时黯淡下来了。
沃思静突然想到了他的母亲。
前不久,她生了一场大病,幸亏是在特鲁琴,若还是在以前的叶迪库勒部,恐怕她的人生就此结束了。
在这世上她是他唯一的亲人,虽然他自己早就成家了,但对于母亲他还是有深深的眷恋的,连带着对他的继父渥巴锡也有些想念了。
与他的亲生父亲相比,同样从特鲁琴各级学堂出来的渥巴锡既有草原儿女的豁达、勇猛,又有欧洲贵族那样的风度,对于他沃思静,也一直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抚养长大的。
而他的亲生父亲,在他的记忆中不过是一位整日匍匐在克里米亚人脚下的猥琐汉子。
他记挂渥巴锡自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自从乞塔德在国内设立七大世袭贵族后,也将他纳入到七摄政之首的渥巴锡家族的吴姓中了,按照乞塔德的说法,他应该叫吴思静才是。
不过,他并未改名,这是因为“沃思静”是渥巴锡给他取的,他不想为了讨好乞塔德而抹去他与渥巴锡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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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乱想着,一阵细微的动静传了过来。
他立即打起精神站了起来,然后端起了望远镜。
......
夜色下,五千浑身黑袍的摩尔骑兵慢慢逼近了奥迭尔河。
虽然答应了前往卡尔塔亚救援卡洛斯四世,但拉希德并不是莽夫,而摩尔人也不是以莽夫着称的部族,如果光靠勇猛,阿拉伯人显然还不如突厥人,更远不如蒙古人。
如果说后世某人是盗版的沙漠之狐,那么荒漠中的阿拉伯人以及他们的一支摩尔人才是如假包换的沙漠之狐。
能观察天文地理,能忍饥挨饿,善于隐藏,一旦发现敌人则全力发出致命一击,这才是历史上的阿拉伯骑兵能够突然崛起的真正原因。
而之所以会出现西班牙大方阵,一开始也是因为时不时突然出现的摩尔骑兵!
宗教,自然起了不少作用,但是......
接近奥迭尔河时,拉希德更加小心起来。
他显然是明白的,能够将摩尔人差不多全部驱逐出去,或者同化的西班牙人战力并不差,但包括他们在内的欧洲人却屡屡在特鲁琴人手下吃瘪,自己这支部队如果大大咧咧前往挑战,那下场不会比他们好许多。
他只能尽量发挥摩尔人的本色。
他也是知道的,特鲁琴人人数并不多,而在卡尔塔亚的西班牙人却占据优势,特鲁琴人再是狂妄,也不会只留下少量军队与他们对峙,于是,能够开出来监视其它方向的军队肯定是有的,但绝对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