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破奴冷冰冰扔出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钟艾早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路过贰号院,贰号院门却也忽然开了。
吱——猝然伸出的手臂惊得钟艾后仰,钟艾一抬头,就看到楚塬一身卡其色风衣,腕间沉香手串随动作轻晃。
“学姐要去青冥山?我记得这地方在悉阳市那边,距离这有几百公里,我开车送你?”楚塬不等钟艾说话,赶紧毛遂自荐,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落在钟家。他笑得眉眼弯弯,发梢精心抓出的弧度却透出急切收拾的仓促。
“但是张叔……”
“啊哈哈就这么决定了,你们的事情一定很着急吧,快去穿衣服,我在停车场等你们!”楚塬早知道钟艾会说司机,赶紧结束话题,把钟艾向前推。
钟艾看着还在回廊处哭的金梨钰,只得深深叹了口气,赶紧朝自己房间跑。
十分钟内,钟艾几人就集合在了停车场。
宾利慕尚后座,金梨钰机械地摩挲着爱马仕包带。真皮座椅上散落着撕碎的平安符,朱砂在米色内饰上拖出蚯蚓状血痕。楚塬从后视镜偷瞄钟艾啃三明治的侧脸,方向盘上的克罗心戒指与仪表盘蓝光交相辉映。
一路风驰电掣,三个小时后,楚塬的宾利停在了七弗镇公安局。
太平间中,金梨钰见到了她已经去世的父母尸体。
“金小姐,您父母昨天晚上从青冥山青虚观回家途中,突然刹车失控,车子撞到山路上的护栏,车子翻了下去,当场死亡。”年轻的女警对着金梨钰说着。
一旁太平间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金梨钰指尖触上冷柜把手。两具尸体并排陈列,消毒水味里混入若有似无的降真香——是青虚观常年焚烧的香料。
钟艾三人站在她身后,沉默陪着。
“刹车油管有动物齿痕。“女警制服胸前的徽章折射冷光,圆珠笔在记录本上戳出深坑。
“不过昨晚,还有一起命案,死者是青虚观的一个道士,本名叫章胜川,他在青虚观的一处地窖出口突然猝死,您认识他吗?”女警没有等到金梨钰的反应,继续问道,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她把金父金母身旁的冷柜拉了出来,又出现了一个长了八字胡中年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