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经过几次钟艾血液浇灌,皮肤变得比正常人还要敏感几分,钟艾的拳头没收力气,疼得他赶忙向旁边躲,躲闪时腰间的玉佩撞在博古架上,震得青花瓷瓶嗡嗡作响,瓶身鲤鱼跃龙门的釉彩在光影里活过来似的。
“你吓死我好了!到时候你就是永远困在钟宅的孤魂野鬼!”钟艾本来就气不顺,此刻心情更烦躁起来,尤其是这个千年老鬼还嬉皮笑脸的。
她怒气冲冲回到了沙发上,抱臂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朱砂手串,暗红的珠子陷进腕肉里。质问时鼻尖皱起细小的纹路,目露凶光:“下午是不是你让人通知的楚塬?”
最近没有问客,加上钟艾养病两个多月没法出门去王爷府查事,破奴和她之间每天的交流便只剩下了他定时来询问吃没吃药,有时候钟艾气他阻止的事情太多,故意不搭理他。
这两个月钟艾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变得越来越易怒。
“我通知了黑狐,按这个线索,应当是彭小姐那边通知的。”破奴说着,上前拿起了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了钟艾的腿上,盖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脚。
钟艾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明白他们都是在关心自己,但离开钟宅的事情凝滞不前,自己短短一年因为各种原因生了好几场病,身边人又因为关心则乱显得神经兮兮的,让她的精神压力日重一日。
她猛地向后靠去,头压了下去,露出纤长的脖颈,轻声回:“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但我明天开始必须见问客了。”钟艾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心力开始变差,整日闷在一个环境中无法推进事情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保持着后仰的姿势,看向破奴时瞳孔映着水晶灯细碎的光点,虹膜边缘的琥珀色纹路如同碎裂的琉璃,那一瞬间迸发出的无助感让破奴心中忽然泛起酸涩。
“好,明天见问客,后天去王爷府。”破奴低头拢紧毯子,束发绸带扫过她膝头,发梢残留的檀香混着她身上的柑橘沐浴露味道,让钟艾心境安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