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会是那白知远故意使的诈吧?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看了看全身心都沉浸在医书中的师父,他刚要悄悄出去报官,就见巷口一辆极其普通的青布马车驶来。
掀开车帘焦急地朝这边望来的,不是那郑家夫妇又是谁?
长福立刻转身,回去通知陈大夫:“师父!”
“那郑老伯和林大娘回来了!”
盈珠一行人下了马车又进九芝堂。
郑月心仍在昏迷中,她脸色苍白如纸,只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她生息尚存。
盈珠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陈大夫抬起头来,长叹一声:“难啊。”
林秀兰哀嚎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往地上瘫。
郑秉文想扶她,可自己却也浑身无力地坐在地上,只觉头顶乌云笼罩,再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现在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
陈大夫道:“短则七天,长则半月。”
他犹疑一瞬,还是道:“若能寻到会针砭之术的大夫,想法子引出她体内日积月累的毒素,或许还有希望。”
盈珠深吸一口气,还来得及。
“郑大伯,林大娘,你们快起来。”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十两银票,又和玉蕊一块儿将两人扶起来。
“大夫说了,还有希望,月儿妹妹都没放弃,你们也不能放弃。”
是啊,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月儿还有希望!
郑秉文和林秀兰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看着那五十两银票,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可是整整五十两!
盈姑娘将将及笄,这样一个小姑娘,还带着妹妹,这或许就是她们的大半身家了。
他们去求她,去借这个钱,心里也知道是在为难人。
当盈珠毫不犹豫地将钱拿出来的时候,他们感激涕零,却也愈发羞愧。
他们只是有幸和她同行过一路而已啊……
“盈姑娘,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