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确得想周全一些。”冯宝接着又问:“那第二件事呢?”
谢岩道:“去办一份报纸,趁着长孙无忌对报纸还不熟悉的时候,先办起来,然后在第一期里面,一定要有一篇文章,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像房元昭他们这样的学生,既不可能也没有能力谋逆,若只因其家人犯事,就被兴师问罪,是否合适?印数不妨多些,形成舆论,要是能达到全民讨论的结果最好不过。”
舆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冯宝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听出了谢岩的意思,即不去管谋逆案本身对错与否,仅仅就房元昭他们被株连一事提出问题,引发一场讨论,从而形成压力,让长孙无忌无法肆无忌惮的行事,从而达到保护房元昭他们的根本目的。可以说,这一手很是高明,避免掺和进政治漩涡中,又能够达到目的。
“可时间来得及吗?还有,文章谁来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写不了的。”
谢岩回答道:“你到‘长安’的时候,先去找卢照邻,他应该还没离开,请他担任副总编辑,主持日常事务,他是文人,应该会接受的,可是,在政治上他差太远了,所以,总编辑一职,你可以去找许敬宗,他这个人人品虽然很差,政治眼光却很独到,有他把握大方向,报纸不会有问题,那篇文章,就请他写好了,保证没有问题。”
“他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这种事,你比我更在行,还用得着问我?”谢岩反问了一句,接着又道:“崔家在‘长安’有印刷作坊,印刷不是问题,运营那一部分,交给刘家,他们肯定有办法解决,至于广告那部分,你那个合作伙伴,李义府肯定有兴趣的,等到你最后走的时候,把报纸送给许敬宗,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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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咱们什么都不要?费那么大力气,啥也没有?你没有开玩笑吧?”冯宝完全搞不懂谢岩在想什么,只能连声问道。
“不,我们得到了最重要的一样,那就是站队正确。”
冯宝奇怪地问道:“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谢岩解释道:“要是历史记载没错的话,陛下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他一直容忍了长孙无忌弄权一事,他们之间真正产生裂隙就是这次的谋逆案,长孙无忌的打击面太大、太宽了,丝毫不考虑陛下的感受,因此,在这个转折点上,我们通过力保房元昭他们这件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陛下,咱们和长孙无忌那一拨人不对付,甚至是对着干的,咱们是完全站在陛下那一边的,只要这个目的达到,其它损失都不算事。”
“警官啊,警官,我真的怀疑你过去学什么的?如此复杂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冯宝着实有些佩服地道。
谢岩却道:“你可真够笨的!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倒推过来,也就知道怎么做了啊!”
冯宝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有道理,下次我也试试。行,那就按你说的,我明天出发,去‘长安’会一会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去!”
“卫岗乡”发生的事传进“长安”需要时间,可就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开国功臣柴绍之子,驸马都尉柴令武;太宗皇帝之子,素有贤名的吴王李恪;左骁卫大将军、“安国公”执失思力等一批昔日显赫的文武大臣们,都被卷进了这桩谋逆案中。可以说,整个“长安”都在长孙无忌及其爪牙的威慑之下。
王三狗进入“长安”是二月初二。
可直到冯宝抵达,他也没能见到王伏胜。
到并不是王伏胜不想见,是皇帝最近心情极差,他不敢片刻离开。
相比较之下,专门伺候武媚的王福来,就要好上了许多。
冯宝又一次走进王福来的私宅,发现里面焕然一新,似乎是重新装修过了。
“王公公别来无恙啊!”冯宝看到王福来,满脸笑容的说道。
“托校尉福,咱家还不错。”王福来同样笑脸相迎,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客厅,待下人沏好热茶退出之后。
冯宝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道:“公公想必一定知道房氏谋反一案,然公公不知道的是,房家族中有一子在学堂进学,且与禧儿交情甚好,故受到着牵连,日前,‘大理寺’为此前去拿人……”
“什么?”王福来在紧张激动之余,手上的茶杯“咣当”一声掉了在地上,他顾不上其它,赶紧问道:“那、那禧儿现在……”
“公公莫急,禧儿没事,警官没有让‘大理寺’将人拿走。”冯宝谈谈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