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银石”,实为“白银原矿石”,大唐也有,属朝廷掌控,旁人不得染指。但“倭国”产银之说,早有风传,只是无人可以确定。如今河田贵愿以“银石”交易,足可见传闻不假。
“白银”价值巨大,哪怕三船原矿提炼不出太多,那也是一笔不小财富,况且,作为一名商贾,能够参与“白银”交易,本身地位提高,实属必然。
黄善清可以想到,将“银石”转手卖给朝廷,不仅获利,更有可能得到意外收获,比如皇帝陛下高兴了,没准赏个官位。
有没有官身,那太重要了!
黄善清很清楚,自己是嫡长子,日后继承家业,几乎铁定,可是父亲多次提过,“黄家”如今光耀门楣,最大倚仗并不是钱财多寡,而是“成药堂”带来的好名声以及黄一清在士林中的巨大声望,以至于世人说起“黄家”,必言“黄大夫”,至于“黄家”长子黄善清,直接被人无视。
黄善清不甘心呐,可始终没有什么好办法。再大的商贾,无论有多少钱财,够不上朝堂,皆是枉然。
可是现在,河田贵冷不丁提出“银石交易”,却让黄善清感觉到“机会来了”,只是——可以吗?
“天上掉馅饼?”,黄善清不作此想,故而问道:“三船‘银石’,固是上佳,却不知河田先生意欲如何交易?”
紧接着,不等河田贵开口,黄善清又继续道:“铁料、水泥、成药等物,恕黄某无能为力。”
“黄掌柜言重了,军国所用岂可交易,某自不敢奢求。”
“如此最好,所需还请先生直言以告。”
河田贵看了一眼黄善清,展颜笑道:“某可以保证,普通之物即可。只不过,此外另有一事相求,尚请黄掌柜相助。”
“先生直言无妨。”黄善清情知,对方此刻所提才是“重点”。
“素闻令弟黄大夫精通算学,冠绝当世,某不才,愿入门下,执弟子礼,还望黄掌柜助吾一臂。”
河田贵话是说完了,可是整个厅里却是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一个答案。
黄善清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河田贵,半晌方道:“舍弟一清,除学堂学子,不曾另授他人学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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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夫若无意,此事可容后再言。另,吾有两侄儿,年仅十三,仰慕大唐久矣,吾有心接至身边,却唯恐误了学业,故请求黄掌柜,助吾侄儿以入‘皇家学堂’进学,事成,吾必定铭恩五内,决不相忘。”河田贵抢在黄善清出言婉拒之前,道出心中第二套方案。
“黄掌柜,吾之亲弟,亦有意进学‘皇家学堂’,请相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