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团子额角已然布满冷汗,缩到楚云天的怀里,还是止不住浑身发抖。
“那义父让他们都出去。”楚云天气得眼尾发红,仍耐着性子小声哄她。
姜年年只是小幅度地点头,盯着自己的小手指不说话。
“生气了?等会儿义父去教训他们。”
“年年不生气。”
小雪团子只是流眼泪,谁也不埋怨,却更让楚云天心疼了。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侍从鱼贯而出,整个屋子就剩下他俩了。
楚云天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姜年年脖子上的伤痕,确定只是皮外伤,才稍稍安心下来,心头不自主涌上来丝丝喜意。
刚才年年又叫他义父了。
哪怕只有用得上他的时候才叫,他也愿意听。
抬手摸了摸姜年年的小脑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又掐了掐她被摁疼的小手,说道:“乖年年,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去找辛嬷嬷抹点药就好了。”
“可是好痛……”
姜年年低着头,即便手指疼得厉害,仍然蜷得紧紧地,一点也不想让楚云天碰到。
“用上好的药膏,慢慢就不会痛了,年年若想要什么补偿,尽可说来,别怪义父了,好不好?”楚云天眉头紧蹙,他从未这样哄过人,语气刻意压低了许多,倒显得声音闷闷的。
小雪团子一味摇头,扯了个笑容,抬头道:“年年没怪你。”
“那补偿呢?”
“要等年年想一想。”
姜年年小声说,圆钝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
其实,她是故意换酒杯让侍从看见的。
只有被误解,才有机会谈条件。
她没想到侍从真要掰断她的手指。
她很痛。
年年也不想撒谎,可年年没有办法。
“好吧,等年年想到了就告诉我,哪怕是关于你哥哥姐姐的,我也尽量满足。”楚云天爽朗道,“好了,那现在就去找辛嬷嬷上药!”
“不要!年年不要紧,先吃饱饭!”姜年年挣了挣,小手指向自己的宝贝匣子,“里面有圆眼,年年想吃。”
楚云天忙应声,将小匣子拿过来,在里面仔细翻出一个小布包,确认里面是一颗颗晶莹的圆眼干,便捡起一枚塞进了姜年年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