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老夫人欺负玉簌!”
姜年年怒极,声音脆生生的,音量不小,老夫人自然也听得真切,她猛地抬脚踹在玉簌的脑袋上,玉簌痛得呻吟一声,捂着脑袋缩成一团,眼中却滑下热泪。
小雪团子见老夫人死性不改,连忙从娘亲的怀中滚了出来,迈着小短腿冲到老夫人面前,“给玉簌姐姐道歉!还有,你不许坐年年的马车。”
老夫人却拢着衣袖,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厌烦:“老身给奴才道什么歉?”
她微微低着头,望向姜年年的目光中含着几分戏谑,没等姜年年开口,便怒斥道:“你小小年纪,红口白牙的,怎么不知孝敬长辈?老身愿意坐哪辆马车便坐哪辆,你这小丫头性子这么毒,日后嫁出去等着被婆家管教吧!”
姜年年眉心紧紧皱成一团,正要开口反驳。
娘亲却俯身将她柔柔抱进怀里,声音冷淡道:“为老不尊者,何谈孝道?此乃本殿的马车,你与本殿是何关系?莫非要钻进去窃取本殿的财物?再者——本殿的女儿,何须如你这般卑躬屈膝,为谋夺他人之物失了自尊,只等着如货物般任人挑拣……”
话音未落,老夫人早已面如土色。
她如何不清楚姜双月的意思!
老夫人出身不高,家风更是不像话,自小主母便教她如何讨夫君欢心,或女子之命便是低贱之类的荒唐之语,她听到这些却如获至宝,曾经还闹到过御前,受人耻笑多年,只能钻研着嫁给老侯爷,那时女帝临朝,寻常后宅都是诸位女眷团结着过活日子,老夫人却拼了命地斗来斗去,为了当上继室,简直是无恶不作,叫人憎恶。
她如何不知自己的行径叫人恶心,可哪能承受这话由姜双月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