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垂花门,裴玄听见苏清风循循善诱的声音。
“你本来也不想留下不是吗?阿筝,你知不知道,你的入宫本没这么简单,那道圣旨并不是皇上所赐。”
阮流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今晚也没喝醉,清风哥,怎么就说起胡话了?”
“我没胡说,阿筝,其实……”
苏清风的话音渐渐激烈起来。
“太子妃。”
两人双双回过头,裴玄从暗色里走了进来,神色如常。
“父皇准许咱们落榻宫外,时候不早了,念安也回了,累了一日,你先去梳洗,孤送送苏公子回府。”
阮流筝看见他顿时迎了上去。
“殿下回来了。”
“嗯,你先去梳洗吧,今晚孤陪你一起,便落榻你房中。”
苏清风大手猛地紧握在一起,看见阮流筝神色如常地点头,从垂花门外离开。
昏暗的月色下,苏清风冷眼看了裴玄一眼,刚要抬步离开,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向他。
刀尖划破他衣裳,仅差一点几乎划破皮肉,苏清风闪身避开,然而下一瞬,那把刀灵活地又朝他刺来。三两下的功夫,轻而易举地划破他的衣袍,割开墨发,裴玄一步步把他逼近到凉亭内,借着楼阁的遮掩,狠狠地刺向他心口。
“噗嗤﹣-”一声,苏清风侧身避开了要害,那匕首还是划开了他腹部,刹那间鲜血淋漓。
“裴玄,你疯了!”
刺骨的疼痛逼得苏清风闷哼一声,冷汗直冒。
他对上裴玄一双平静却猩红的眼,刚说了一句,那匕首从他腰腹抽出,又狠狠刺向心口。
苏清风呼吸一窒,用了内力狠狠推开裴玄,拔出身上的佩剑刺了过去。
裴玄不躲不闪地迎了上去。
裴玄身子不算好,但苏清风才受了伤,手中又拿的是长剑,不适宜近身搏斗,两人三两下过招,裴玄如同不要命了一般,招式狠厉又步步紧逼,苏清风身上连连挂彩,没几步路便被裴玄逼着退到了宴酩厅前。
裴玄猩红的眸子落在宴酩厅上,抬脚踹开了门,两人一路扭打进了宴酩厅里。
到了里面他更无顾忌,桌案清台,连着古筝琴画,通通被他手中的刀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嗒地响起一阵声音,苏清风被他一脚踹到了伤口处,眼前一黑身上散了力,被裴玄死死地掐着脖子摁到了地上。
“孤真想杀了你,把你和宴酩厅,一起烧死了,烧成灰,再没半点让她能记挂的往事才好。”
夜色里,他一双猩红的眸子翻涌着通天的怒意与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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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淡风轻,什么毫不在意,都是假的,他在乎的要疯了,恨不能现在就把苏清风五马分尸!
苏清风身上疼得直冒冷汗,哪怕刀已抵到了脖子,他却冷笑。
“怎么?你怕了?”
“孤不怕,孤想把你挫骨扬灰。”
手中的刀不受控制地刺下去,很快在他脖子上割出血痕,苏清风被他死死压制住,脸色涨红,手中的长剑吃力地抬起,也抵在裴玄的身后。
“放……放开……”
长剑刺破衣裳,裴玄仿佛无知无觉,手下愈发用力。
“多说多错,孤就不该留你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