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大火到了半夜才灭罢,宫人累得气喘吁吁,侍卫们更是奔走着排查皇宫,百般查遍无果后,御林军副统领硬着头皮上前。
“太子殿下……”
才死了首领,没人敢在这会入内触文帝的霉头,只能求助地看向这位温和的储君。
裴玄有条不紊地吩咐。
“宫内所有出宫的关卡,都再盘查一遍。”
“今夜起加派人手守卫父皇落榻宫殿,再不准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乾清宫内所有守夜下人,杖毙。”
“今晚在乾清宫外奔走灭火的,每人赏三十两银子。”
“你先带人去排查,孤亲自入内向父皇回禀。”
他温润地吐口,落下的话虽轻,却赏罚分明,无人敢不信服。
顿时宫女太监与御林军齐齐松了口气,连声跪下山呼千岁。
“诸位大臣也随在殿外受惊了,你着人送去厚礼去各位大人府上,便说是父皇赏下的。”
言罢,裴玄起身往侧殿走。
乾清宫出了这么突然的事,阮流筝入了东宫也没歇下,一直坐在主院等裴玄。
已至夜半子时,她困得厉害,坐在桌边支着脑袋打哈欠,屋内晃着的烛火被风带起,阮流筝从书本里抬起头。
“青……”
“怎么还没睡?”
衣角翻飞,是裴玄从殿外踏着一路的风尘走进来,抬手抽了她手中的书。
阮流筝迷迷糊糊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腰腹上。
“事情处理好了?”
裴玄弯下腰,看着她迷糊又红扑扑的小脸,心一寸寸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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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拢了手将阮流筝拦腰抱起往床榻上去。
“差不多了。”
“谁这么大胆敢在乾清宫纵火?凶手可找到了吗?”
挨着他染了凉意的衣袍,阮流筝睡意消散。
“没。”
裴玄随口答了一句,将她放在床上,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早些睡吧,不必担心,多的事孤会处理好。”
他起身要抽离身子,阮流筝抬手拽住了他。
“您不歇吗?”
“还有些事,孤处理了再睡。”
阮流筝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
“清风哥可有消息了?”
“还没,等有了消息孤早些告诉你,睡吧。”
他温声落下一句,阮流筝终于沉沉睡过去。
裴玄起身走出殿外,此时距苏清风带人出宫已过了三个时辰。
“失手了。”
李臻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