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薇絮絮叨叨的话让文帝也烦不胜烦,他头疼的厉害,站起身往外走,落下一句。
“去年朕记得太子是去过王府。”
门外的珠帘晃动,殿内剩下他们两个人,阮流筝并未在意这事。
裴玄曾和她父亲认识,多半是为公事去端王府也不一定。
“我还听说啊,去年春日,城东办了场诗会,阿筝曾在那一举夺魁,远近闻名,殿下亲自作了一幅画,就挂在东宫,想来的确是早已欣赏阿筝,才在入宫没多久,便与你这般感情深厚。”
阮流筝瞥了她一眼,文帝走了,她连样子都懒得与苏莹薇装,站起身往外走。
“我记得那天阿筝穿了身鹅黄色的衣裙,站在花丛中,只是一个背影便那么好看……”
啪嗒,阮流筝的镯子撞到了门框,身影猛地顿住。
她忽然想起了那幅在木屋里,被她看过一角的画。
她曾无数次觉得那幅画的背影熟悉,
这会突然被苏莹薇提到了,她才想起,那么熟悉的背影,鹅黄色的衣裙,会是城东吗?
那幅画是裴玄画的她?
心中掀起万丈波澜,阮流筝身子顿住,苏莹薇在身后又笑。
“这样的事殿下竟没告诉过阿筝吗?他不是早就见过你吗?”
阮流筝没理会她,脑中乱糟糟地出了明华殿,身后苏莹薇的笑从脸上消散。
“速去传信,动用哥哥在东宫的暗线。”
这是她入宫前,苏清风让她做的第一件事。
他说曾在东宫养病的时候,见过东宫的一个屋子里有无数阮流筝的画像,要她把这件事告诉阮流筝。
她不明白为什么告诉了阮流筝,她就会对裴玄心有芥蒂,好奇问苏清风的时候,他只说。
“她眼中是容不下沙子的,尤其是欺骗。”
他信誓旦旦地告诉苏莹薇,只要阮流筝知道裴玄早对她有所图又骗她,那她绝不会再如以往一般安心地留在东宫。
阮流筝一路心事重重地回了东宫,时隔许久,对那木屋的好奇再度被勾了起来。
她知道上回裴玄让她看到的是已经清理过的木屋,也知道那幅画绝对有跟她不浅的渊源,不然裴玄为何不让她看?
可她从来没想过,那幅画里的人会是她。
会是她吗?裴玄是何时画的她?
她脑中昏昏涨涨的,眼瞧着到了主院,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殿下呢?”
“殿下说出宫一趟,约摸很快回来了。”
阮流筝点点头,裴玄没回来,她也懒得回屋子,脑中混混沌沌的,索性在院子里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