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十九年夏至后三日,成都。
皇城肃穆,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氛围。我快步穿过宫门,沿途侍卫的眼神空洞陌生,仿佛不认得我这个常出入禁中的将作大匠。核电池在怀中发烫,表面显示:
"记忆篡改率:78%。临界点突破在即。"
宫门前,费祎早已等候多时。这位一向稳重的尚书令此刻面色苍白,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秦将军!"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陛下急坏了!"
"情况有多糟?"
费祎压低声音:"朝中近半官员今晨醒来,竟不记得丞相模样!谯周公然宣称《出师表》乃伪作,蒋琬气得呕血昏厥!"
我倒吸一口凉气。记忆管理局不再满足于边缘篡改,而是直接抹杀诸葛亮的存在!这比南中传信描述的还要严重百倍!
"陛下何在?"
"偏殿密室。"费祎警惕地环顾四周,"朝会已停三日,陛下称病不朝。"
穿过重重宫阙,我们来到一处偏僻小殿。殿外侍卫是赵云旧部,见我来立即放行。殿内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摇曳。刘禅独自坐在案前,面前摊着几卷竹简。
"陛下!秦泽带到。"费祎轻声禀报。
刘禅猛地抬头。与我想象的不同,这位素来被诟病懦弱的君主眼中没有慌乱,而是燃烧着一种决绝的光芒。
"秦卿!"他几乎是跳起来抓住我的双肩,"朕差点以为你也忘了!"
"臣不敢忘。"我郑重行礼,"丞相遗志,铭刻于心。"
刘禅长舒一口气,转向费祎:"爱卿且退,朕与秦卿有密事相商。"
费祎退下后,刘禅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卿且看此物。"
帛书已经泛黄,但上面朱红的玺印依然鲜艳。展开一看,是诸葛亮亲笔所书的密诏:
"臣亮言:陛下见诏时,恐朝中有变。秦泽将军乃臣所托之人,可信无疑。七曜计划关乎汉室存亡,望陛下密助之..."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落款日期:建兴五年冬!
建兴五年?那是我穿越的三年前!诸葛亮怎么可能在那时就写下我的名字?
"这...不可能..."我声音发颤,"臣建兴八年方入蜀..."
刘禅却摇头:"朕初见卿时,便觉眼熟。昨夜翻检旧档,方知丞相早有预言。"他指向密诏一角,"看此处。"
在密诏边缘,有一行小字:"泽左眉有痣,言谈多未来语,持发光奇物。"
这描述的确实是我!但怎么可能...
"陛下,此诏..."
"千真万确。"刘禅斩钉截铁,"朕亲眼见丞相书写,亲手钤印。彼时不解其意,今方恍然。"
我脑中一片混乱。时间线完全说不通!除非...
颈间的玉牌突然剧烈发烫,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建兴五年冬,成都丞相府。年轻的诸葛亮正在书写密诏,而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一旁。那人说着什么,诸葛亮点头回应:"如此,便写'秦泽'之名..."
记忆中断,但足以震撼我心。那个模糊身影...难道是秦明?他让诸葛亮提前三年写下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