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可是神佑夫妇的孩子。
姚清音听着这句熟悉的话语,手指一根根握紧。
作为瑶光仙府的表小姐,作为神佑夫妇的孩子,姚清音的出身不可谓不高贵,只是,在她的幼年时期,却过的并不愉快。
父母离世的时候,她才刚出生,作为府主一脉的姚氏一族,自然不会亏待自家人,只是他们各个身兼要职,根本没时间去照顾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
是矣,他们找来了一个和她父母相熟的女修照顾她。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女修,本就是爱而不得,那段时光,姚清音过得水深火热。
......
一岁——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脸哭!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你却长得和你的母亲半点都不相似!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因为你身体里有那个贱种的血,一定是!”
“不许哭,你可是她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哭!”
“啪啪啪!”炼制成法器的竹条抽打在尚没学会说话的姚清音身上,那竹条细细长长的,没能在姚清音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红印,但鲜血被抽离的疼痛,却是深入骨髓,深入心脾。
......
两岁——
“不能不喝哦!清音,如果让别人知道灵佑剑主的孩子如此任性妄为,连珍贵的灵乳都可以随意丢弃,你要让他们如何看待你的母亲?你可是她的孩子!”
“我想,你也不想让她蒙羞的,对吧?”
严寒腊月,一穿着厚厚银狐斗篷的女修笑着对那穿着夏日衣衫的姚清音开口,而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能让姚清音全身泛起红疹子的灵乳汁。
......
三岁——
“姚清音,这个月的月例呢?拿来!这才对嘛!姚清音,你要知道,你的父母可是为了瑶光仙府付出了生命,若不想堕了他们的威名,你也应该向他们学习才是。”
“谁让你是神佑夫妇的孩子呢?”
一个半大的少年肆意地勾着嘴角,他的手里拿着属于姚清音的东西,却将那印有姚清音字样的储物袋踩在脚下,而姚清音,却只是低着头,死死地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储物戒指。
......
姚清音长到这么大,只在四岁之前遇到过两个恶人,一个以照顾她的名义在肉体上折磨她两年,直至赢长苏历练回府,在宴会上看到她,主动接过照顾她的任务。
她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魔爪,可谁知,还有第二个在等着她。
虽然没有再被体罚,但精神上的压迫,却是更为严重。
你是神佑夫妇的孩子,你的父母为了瑶光仙府放弃了生命,你不该......你必须......
这些话像是魔咒,死死控制住了她。
从小的经历让她无法生出反抗,肉体上的折磨虽然消失了,但精神上的折磨却一直存在。
好在,这一切的苦难,都在四岁那年,戛然而止。
是她终于鼓起勇气主动说出,是有人发现了她过去的苦难,更是有人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何为对,何为错,何为——
不!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关切视线,姚清音攥着江鹿聆手掌的指尖紧了紧,下一刻,她猛地松开手,上前一步,用力的甩在了那干瘦修士的脸上。
“啪!”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干瘦修士的脑袋狠狠地歪向了一边,他的脸上青青白白,姚清音的掌心瞬间红肿,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谁受伤更严重。
但显然,那干瘦修士的脸面是一点都不剩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本小姐说话。”姚清音的气焰极为嚣张,“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吧?我父母救了整个修真界,那作为修真界一份子的你,是怎么好意思站着和我说话的?”
说着,她又飞起一脚,踹在了干瘦修士的腿上。
那修士想躲,可惜,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砸中了他的膝盖,明明已经躲过了姚清音的脚,可下一刻,他竟是主动又将腿送了回去,只听“砰”的一下,他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膝盖上的疼痛,让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这次,不再是情绪上的反馈,而是真实的疼痛。
姚清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才对么!”
干瘦修士知道有人帮姚清音,但他也知道,在这练武场上,还没有修士能杀死金丹期的自己,所以哪怕膝盖疼的厉害,他也没有丝毫克制。
他表情狰狞:“姚表小姐,你这么做,考虑过你父母的名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