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密令惊涛暗涌生
霜降过后的秦淮河,水面漂浮着碎冰碴子,往来船只的船桨破开薄冰,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宝玉立在船头,玄色大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密函的明黄封皮已被冷汗浸出深色水痕。皇帝的旨意短短几行,却字字如重锤:"倭人余孽勾结海盗盘踞崇明岛,着速筹备水师平乱,所需钱粮暂由金陵织造府调拨。"
"二爷,这旨意......"茗烟裹着狐皮斗篷,冻得通红的鼻尖上挂着细密汗珠,"咱们府里刚补上倭人交易的窟窿,哪还有闲钱筹备水师?"他话音未落,江面突然传来刺耳的木船相撞声,远处一艘漕船歪斜着漂来,船舷上的"贾"字旗被利刃割得残破不堪。
黛玉撑着湘妃竹伞款步而来,月白色斗篷下摆沾着岸边的泥浆。她将伞柄轻轻一旋,伞骨间暗藏的验丝镜悄然滑入手心:"宝哥哥,我刚从漕帮打探到消息。三日前有艘标着'徐记布庄'的商船,吃水线明显异常,船上装的三十箱货物,报关单上写着绸缎,实际重量却远超寻常。"说着展开泛黄的货单,指尖划过"铁钉、铁链"等字眼时微微发颤,"更蹊跷的是,这艘船离港时,护送的竟是漕运衙门的官船。"
江风卷起宝玉鬓角的碎发,他望着对岸漕运衙门高耸的飞檐,剑眉紧锁:"寻常布商要这些铁器做什么?"正说着,岸边突然传来哭喊声。数十个百姓举着状纸,踩着泥泞朝这边跑来,为首的老者扑通跪在宝玉面前,破旧的棉衣上还沾着草屑:"宝二爷、林姑娘!求你们救救我们!漕运衙门扣了我们的粮船,说我们私通倭人!"
宝玉连忙扶起老者,展开皱巴巴的诉状。朱红色的官印刺得他眼眶生疼——正是漕运总督吴守业的印鉴。黛玉举起验丝镜,镜中光影流转,赫然显现出衙门仓库内的景象:数十艘粮船被粗如儿臂的铁链捆成一团,舱底整齐码放着刻有金菊纹的木箱,箱角还沾着海水的盐渍。
"走!"宝玉攥紧腰间的麒麟剑鞘,青铜铸造的锚纹硌得掌心生疼。他刚转身,却见远处官道上扬起大片尘土,一名侍卫骑着通体雪白的骏马疾驰而来,手中明黄信笺在风中猎猎作响:"圣旨到!贾宝玉、林黛玉接旨!"
第二折 公堂惊变暗流急
漕运衙门的公堂内,青砖地缝里还残留着前日刑讯的血迹。檀木太师椅上,漕运总督吴守业轻抚着三缕长须,蟒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惊堂木重重拍在案上,发出闷雷般的声响:"贾宝玉,你私通倭人、克扣军粮,致使前线将士饥寒交迫,该当何罪?"两侧衙役齐声呼喝,手中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宝玉撩起衣摆跪下,将皇帝密函高举过头顶,声音清朗:"卑职奉圣命筹备水师,一切调度均有文书可查。倒是吴大人无故扣押百姓粮船,仓库中还藏有倭人器物,不知作何解释?"他话音未落,吴守业已甩出一叠账本,纸页翻飞间,浓重的墨香混着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好个伶牙俐齿!"吴守业用象牙扳指敲打着账本,"这是金陵织造府近三月的账目,半数绸缎流向倭人港口!"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红戳刺目——正是王夫人的私印。公堂外突然传来骚动,黛玉扶着门框微微喘息,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袖口还沾着墙灰。
她余光瞥见堂外廊柱后闪过熟悉衣角——那是贾赦贴身小厮的藏青马褂。银针悄无声息地甩出,精准钉入那人脚踝。小厮痛呼倒地,怀中滚出半块刻着金菊纹的腰牌。验丝镜红光暴涨,镜中画面让在场众人倒吸冷气:贾赦与吴守业在密室密会,桌上摊开的海图详细标注着崇明岛布防,吴守业将一箱金灿灿的元宝推过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只要拖住贾府,等倭人援军一到......"
"人证物证俱在!"吴守业猛地站起身,蟒袍扫翻案上的茶盏,"来人,将这二人收押!"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围拢过来,却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暴雨砸在青瓦上的声音中,传来清脆的玉铃声。北静王的仪仗冲破雨幕而来,玄色旗帜上的蟒纹在闪电中若隐若现。
第三折 绣楼夜话藏机心
暴雨如注,雨滴砸在青瓦上发出炒豆子般的声响。王熙凤斜倚在绣楼窗前,鎏金护甲轻轻叩打着红木窗框,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紫鹃浑身湿透地闯进来,怀中的密信却干燥如常,信封上只有苍劲的两个字:"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