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烬火重燃

苍梧山的余烬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蓝光,阿雪从焦土中撑起身子,发现掌心星纹竟在吸收灰烬中的能量。碎裂的青铜剑残片悬浮在身侧,每一片都映出她如今的模样——左半脸爬满冰晶纹路,右眼则跳动着漆黑的火苗。

"居然活下来了..."她扯下焦黑的衣袖,露出小臂上蠕动的星图。那些本该消散的纹路正在重组,勾勒出陌生的山脉轮廓。当指尖触及其中某个光点时,地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震颤。

焦土裂开深渊,青色龙爪破土而出。阿雪本能地后撤,却发现龙爪上布满与雷龙相似的伤痕:"你是...当年那条龙的..."

"残躯。"沙哑的声音从深渊传来,半具龙尸挣扎着爬出。它仅剩的右眼已经石化,断角处却闪烁着星芒:"星盘崩毁时,老夫趁机挣脱了契约。"

阿雪注意到龙尸脊骨上嵌着半块冰晶——正是萧沉当初交给她的林夜残魂!她刚要上前,龙尾突然扫来滔天烈焰:"别碰!这缕残魂沾了九幽血咒,碰了便是万劫不复!"

火焰在阿雪身前自动分开,她右眼的黑焰突然暴涨:"你可知我是谁?"

龙尸独目流出血泪:"三千年了,您还是不愿放过我们这些棋子..."它突然昂首喷出龙息,冰晶中的残魂被注入阿雪眉心,"那就让这场轮回终结吧!"

记忆如洪流席卷而来。阿雪看到三千年前的自己——不,是初代玄女——将星盘碎片刺入十二神兽眉心;看到林夜在血凰谷自毁时,一缕分魂被星砂裹挟着坠入轮回;最后看到的画面令她浑身战栗:今世的母亲分娩时,窗外站着额生星纹的大司命与黑袍人!

"原来都是安排好的..."她撕开胸前焦黑的布料,心口浮现完整的星盘刺青。龙尸在狂笑中化为粉尘,粉尘却凝成新的星轨:"去北冥海,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三日后,北冥海岸。

阿雪踩着冰鲨尸骸登上礁石,海水中漂浮的却不是浪花,而是凝固的星砂。当她踏入浅滩的瞬间,整片海域突然竖起万丈冰墙,墙面上浮现出无数被冻结的修士——他们保持着惊恐的表情,手中法器都指向同一个方位。